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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若雪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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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若看着父亲,她微微点头,应道:“是,父亲。”

待众人散去,靖安若独自站在延年居的庭院中,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思绪万千。这场与余氏的斗争,她虽取得了胜利,但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这场争斗中,有太多人无辜丧命,他们又曾做错了什么?

“小姐。”禾颖轻声唤道,打破了这寂静。她走上前,为靖安若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天寒,小姐莫要着凉了。”

靖安若回过神来,看着禾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禾颖,你说,我这么做,真的对吗?”

禾颖微微一愣,随即坚定地说道:“小姐,您做得没错。余氏犯下那么多罪孽,若不加以惩处,那些冤魂如何能安息?这府里又何时才能安宁?”

靖安若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余氏被押走的方向:“话虽如此,可这府里,终究是回不去从前了。”

与此同时,若雪见母亲久久未归,心中的疑虑与不安如藤蔓般肆意蔓延。她赶忙遣身边最为得力的丫鬟前去打听消息,然而丫鬟们回来时,却个个神色慌张,嗫嚅着嘴唇,支支吾吾地不敢吐露半分。若雪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笼罩心头,她再也按捺不住,决定亲自前往祖母所在的延年居寻人。

踏入延年居,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若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鲜血缓缓渗入洁白的雪地,晕染出点点斑驳的痕迹,仿佛是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三三两两的下人在其间忙进忙出,神色匆匆,甚至隐约可见他们抬着什么人疾步而过。父亲面色冷峻如霜,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寒意,靖安若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神色复杂难辨。

若雪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一片忙碌而混乱的场景,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嗫嚅着问道:“父亲,姐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母亲又在何处?”

靖淮谷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慌乱,但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那副冷厉的神情。他别过头去,刻意避开若雪那满是绝望与期盼交织的目光,冷冷地说道:“你母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现已被关押起来,这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你无需再多问,也不要再插手此事。即日起,你便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心待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迈出院子一步。”

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此刻说出的话语却如冰刀般刺骨,若雪只感觉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父亲,母亲一向对您敬重有加,事事以您为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若雪心急如焚,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几步,试图拉住靖淮谷的衣角,却被他用力地狠狠甩开。

靖安若在一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然而终究还是紧抿着嘴唇,没有开口说话。很快,便有人上前,带着若雪返回她自己的院子。若雪一路上思绪纷乱如麻,她深知,此事必定与靖安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若雪回到院子后,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满是苦涩与不甘。她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对母亲如此绝情,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母亲的错吗?

回想起今日父亲那冰冷的眼神和决绝的态度,若雪的心就像被重重地揪着,疼痛难忍。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母亲的音容笑貌,母亲温柔善良,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父亲的事,可如今却……

什么时候她的家变了呢,父亲不再是那个疼爱自己和母亲的人,这一切的变故似是在靖安若试掌家以后,她这姐姐如今可真是好手段。

冬日的积雪,如一层洁白的绒毯,将世间万物都覆盖其中,粉饰出一片虚假的太平景象。若雪出嫁的日子日益临近,靖氏府中表面上看似一切平静如常。

冬日的暖阳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在靖府那间堆满了绫罗绸缎、金银玉器的库房之中。靖安若身着一袭素色锦袍,青丝挽起,神色专注地清点着若雪的嫁妆。

库房内,红绸包裹的箱笼罗列整齐,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点点璀璨光芒。靖安若手持清单,逐一点验,一旁的丫鬟赶忙在清单上做了标记。

清点过后,靖安若微微皱眉,心中思忖着若雪即将嫁入辰王府,这嫁妆虽已丰厚,只怕在辰王府安身立命也是不够,若雪此去若没有足够的财物傍身,恐遭人轻慢。思索片刻,她终是决定请示祖母。

靖安若踏入延年居,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暖意裹挟着静谧的气息扑面而来。祖母靠在暖榻上,身旁矮几上的茶盏正冒着袅袅热气,她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双目微阖,似在静思。

靖安若莲步轻移,走到祖母身前,身姿优雅地福下身去,声音温婉:“祖母,阿若给您请安。”

祖母缓缓睁开双眼,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抬手示意靖安若起身:“我的阿若来了,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靖安若依言走近,在祖母身旁坐下,微微咬了咬嘴唇,神情略显凝重:“祖母,阿若今日来,是想跟您商量给若雪添妆奁的事儿。您觉得如何?”

祖母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感慨。经历了余氏那番波折,靖安若不但没有对若雪心生嫌隙,反而还能为她的终身大事着想,这份胸怀与情义,实在难得。

祖母轻轻握住靖安若的手,拍了拍:“阿若,你这孩子心地善良,能顾念着姐妹情分,祖母很是高兴。若雪要嫁入辰王府,多添些妆奁,也是应该的,日后可不能让她在王府里被人小瞧了去。”

靖安若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关切:“祖母,您说得对。虽说之前家中发生了许多不愉快,但若雪始终是我的妹妹,我想着,给她添些拿得出手的物件,让她在王府中能过得舒心一些”

祖母点头赞同,目光温和慈爱地凝视着靖安若:“你既然心中有此想法,想必早有一番周全的打算了?不妨说来,让祖母也听听。”

靖安若微微敛神,思索片刻后,有条不紊地娓娓道来:“祖母,孙女儿思量着,想把您曾经赐予我的那套红宝石头面,还有那对累丝嵌宝的金手镯添进若雪的嫁妆里。另备三万两银子予她傍身”

祖母听闻,微微眯起双眸,似在努力回忆那两件首饰的模样。少顷,她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颔首说道:“嗯,这两件首饰确实贵重非凡,工艺精巧绝伦,拿来做若雪的嫁妆,当真是再合适不过。只是,这原本可是为你精心备下的嫁妆,如今你竟也舍得?”祖母的目光中,既有对靖安若此举的赞赏,又带着一丝隐隐的心疼。

靖安若轻轻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祖母,孙女儿如今的处境,怕是用不上这些了。若雪妹妹即将嫁入辰王府,那是何等尊贵的地方,身边若无几件拿得出手的珍贵首饰傍身,难免会遭人轻慢。这红宝石头面与金手镯,若能在妹妹大婚之时为她增添几分光彩,也算它们有了更好的归宿。”

祖母微微动容,轻轻握住靖安若的手,感慨道:“阿若,你这孩子,总是如此顾全大局。可委屈了自己,祖母心疼啊。”

靖安若回握住祖母的手,脸上绽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祖母,您别这么说。若雪是我的妹妹,看到她能风风光光地出嫁,日后在王府中顺遂如意,孙女儿心里只会感到欢喜,何来委屈之说呢。”

靖安若拜别祖母,忽而听闻靖若雪想见余氏,便也允了,只怕这是她们最后一面了,若不是若雪婚事在即余氏又怎得几日苟活。

靖若雪在丫鬟的搀扶下,脚步匆匆地朝着柴房走去。柴房外,寒风呼啸,吹得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没有血色。她好恨阿,如果没有靖安若,她母亲又怎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一切都是靖安若那个始作俑者。

当柴房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靖若雪忍不住捂住口鼻,待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后,她终于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余氏。曾经那个雍容华贵的母亲,此刻头发凌乱,眼神呆滞,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

“母亲!”靖若雪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踉跄着扑到余氏身边,紧紧抱住她,“母亲,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余氏缓缓抬起头,看到是若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痛苦交织的复杂神色。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若雪的脸,声音沙哑:“若雪,我的女儿……”

靖若雪泣不成声:“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您?这一切都是靖安若害的对不对?”

余氏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紧紧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若雪,给你母亲定罪的人是你的父亲,不要去恨,不要去怨。”她顿了顿,眼中满是痛苦与悔恨,缓缓开口,“多年前,在我进靖府之前,曾在江城生活。那时,我与一男子相恋,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后来,我阴差阳错进了靖府,本以为能彻底摆脱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可没想到,那男子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如今的身份,竟以此要挟我,索要钱财。为了保住靖氏名声,护住你那哥哥的性命,我也应了下来,可那人得了好处愈发贪婪,不曾想这才给了靖安若可乘之机,不然凭她一个黄毛丫头也是我的对手。”

靖若雪满脸泪痕,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母亲,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靖安若得逞,看着您被关在这里受苦吗?以母亲你的手段,为何不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余氏苦笑着轻轻摇头,抬手想要擦去靖若雪脸上的泪水:“若雪,娘何尝不想。只是那男人狡猾得很,每次与我的人接头都极为隐秘,还安排了人在暗处盯着,稍有风吹草动,便威胁要将此事公之于众。娘投鼠忌器,只能顺着他。”

余氏长叹一声,脸上尽显疲惫与无奈:“若雪,事到如今,怕是无力回天了。你的父亲再也不会信我,这世上我唯放心不下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耳后有一个月牙印记,若是遇到了替我善待他”

靖若雪咬着嘴唇:“母亲,等我嫁入王府!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也一定会找到哥哥,让他和你相认”

余茉轻笑,尽显母亲的温柔,道:“好,阿娘等着,若雪是阿娘最好的女儿。我的若雪明日就要出嫁了,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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