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绝不是谈战,会是谁?龙奕。
不过龙奕并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干掉吴晓,所以他手下留情。
我:“舰船上的回合,咱们算是输了。”
龙奕:“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这是事实。我本想留下吴晓,就能打破TZ的信息网,把他们圈禁在舱里,使得他们不能相互照应,可是吴晓还是全身而退了。我们这招‘请君入瓮’设计得挺好,可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自嘲:人算不如天算!
龙奕:“如果吴晓及时发现了那颗诡lei,他能拆吗?”
我:“他不专这行,短时间内拆不了。”
龙奕:“那不结了,咱们可以再设计他一回。”
我:“不可能了,他很聪明,绝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受了教训,只会让他更加小心谨慎。战事瞬息万变,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下次遇见,不管有没有我,他都一定会谨慎处理。他根本不用考虑拆,避过这个,开其它门也是可行的。”
龙奕:“那就在所有的门上都添个堵。”
我:“战争的突发性在于我们根本不可能面面俱到。这次,咱们算是知己知彼,占了先机。本想吴晓发挥不了作用,就能将TZ分割在船舱里逐个击破,可是吴晓没事,还打开了门锁,你的狙击枪再厉害,对TZ,也不可能留下他们全部。”
这仗真难打。演习还可以“戏”后总结经验教训,要真是战场,就得赌命了,人人都只有一条命,谁赌得起?
龙奕:“渐入角色了吧,有意思!要事事都按预期的方案来,那直接在沙盘上玩得了,要演习干嘛,剧情瞬息万变,让人措手不及,这才刺激!TZ对我的胃口!”
我:“难怪在TZ一提及演习,大家眼里都金光闪闪的,物以类聚。对了,为什么这次红军启用‘狼队’,而且还步步紧逼TZ?”
“天机!”龙奕手指指了指天。
他就是这副德行,习惯性地卖关子。我早已熟悉了他的脾性,也乐意顺他的意。
我:“上头想试炼TZ,以往的演习都是TZ唱主角,现在给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打擂台。两国对战,特种作战都是必不可少的。今次是场好戏!”
龙奕竖起了大拇指,赞赏我的敏锐。他最喜欢的就是能跟得上自己节奏的人,这样说话他不累,他可没有好脾气迁就人。
“以往,TZ总是宣称他们是主场,每回开总结会,红军那边的老大们都能吐一地血,现在嘛,历史得改写咯!”龙奕进步一引导,“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仅凭我们几个人就能拖住TZ近半个中队?”
我:“你是想说,你的战力无限标高嘛!”
“厉害吧!单对单,TZ未必是我的对手。”龙奕虽然自大,但也会自省,“当然,事先功课得做足,针对TZ。这个方案预期的结果虽然没达到,但最终的效果达标。谈战得头痛咯,第一次他带队这么憋屈!呵呵……”
我直言不讳:“你潜伏得够深啊!你跟谈战称兄道弟,就是为了知彼知己,随时调整你今天的作战方案。这剧本都写了十几沓了吧。”
“哥的剧本全在这。”龙奕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过,我容易嘛!”
我:“容易!你欺骗人的感情。今天过后,你准上了段队的黑名单,往后再出现在TZ,保准把你打成筛子!”
龙奕联想着我口中所说的惨不忍睹的画面,不禁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突然很虔诚地说道:“我发誓,我对谈战的感情都是真的!”
“嗯,我信!谈战也会相信你的!”我补充道,“只是TZ段队当家,他说了算。”
因为龙奕步步紧逼,追着TZ的屁股后头打,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节奏,这么让谈战吃瘪的一回,但却激起了谈战的胜负欲,激发了TZ所有人的干劲。有实战的味道,才不枉这场演习。
龙奕做悲惨状,一拍大腿,“哎呀!以后不能去TZ了,我的人生会少了很多乐趣!”
我:“你就偷着乐吧!”
龙奕:“看看,你能一展所长对付TZ,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成就”?不敢苟同,我从来不觉得我们能如此了解敌军。“赢了TZ”,我要脸,这话说不出口!
龙奕:“师侦察营虽是盟军,吴晓应该不得闲照拂。”
我:“以目前战局看,我爸那边应该是针对吴晓出手了,他有得忙。”
龙奕:“你爸不该是帮吴晓?”
我:“我爸习惯了随时考较学生,不能让师兄们太顺手。你的对手不是TZ吗,为啥提及连师侦察营?”
龙奕:“格局,看整体!”
我:“你是跟高戈有仇吧。”
龙奕:“哟,你认识?”
我:“军区大院的。”
龙奕:“熟人,不会手下留情吧。”
我:“你看我像是个心慈手软的吗!”
龙奕:“帮我黑师侦察营主机?”
我:“师侦察营里也有我爸的学生,不过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也许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爸的学生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演习了这么多年,个个精得狠。对我们专业而言,所有电子设备上的对攻都属实战。而我,首次出战,如果不能出奇制胜,那就是个画蛇添足的。
龙奕:“你说,吴晓在哪?”
我:“他这会儿正在争分夺秒、抽丝剥茧找红军指挥部。”
龙奕:“你爸不是把它藏起来了?”
我:“藏肯定是藏了,所以给吴晓找的机会。”
龙奕:“吴晓会不会一直找不着?”
我:“这会破坏你的计划?”
龙奕不置可否。
我:“以演习红蓝军营级人员名单看,没人能干过吴晓,除非我爸亲自出手。”
龙奕:“万一?”
我:“我爸真出手,演习早结束了,还‘玩’啥。”
龙奕:“那就好!你跟我去师侦察营。”
我:“我可以不去的。”
龙奕:“怕遇熟人?”
我:“面子上得过得去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龙奕:“行吧!装备给我。”
我递给他一只U盘。
龙奕:“就这么简单?”
我:“不然给你准备几斤C4带走。”
龙奕呵呵一乐,“得了。”
打个比方,如果说吴晓和师兄们是搭积木的高手,那我爸教我的专长就是拆积木,从中抽取一条横木,就能让他们辛苦建起的大厦倾覆。我爸对他的学生们都是因材施教,各有所长。
而师兄们对我的评价:你有毒。
曾经几个师兄联手整我,我打不过,委屈地跑去我爸那告状,然后我爸亲自出手,杀得那是天昏地暗、惨不忍睹,师兄们辛苦一个多月写出来的程序全毁了。
我爸:“敢欺负我闺女,都不用活了!”
确实那几个师兄活不下去了,因为眼看着学期末作品和论文得交了,可不是功亏一篑。最后全跑我家门前负荆请罪来了,我爸乐呵呵地看着他心急如焚的“崽子们”,而我在一旁幸灾乐祸。
听师兄们说起以往的演习,我爸不出手便罢了,一旦出手就是死伤殆尽。
吴晓得到段澄明的厚待,忙得人仰马翻,他得从大量的侦测数据中抽丝剥茧。电子信息林立的战场,干扰源太多,要确认目标得多花费点时间,他确定了三处可能性比较大的目标。
高强度的战争吞噬着双方的人力和资源,“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双方投入了全部,这样的较量是最消耗彼此的,胶着至精疲力竭。高烈度战争的最chi裸展现,所谓的高尖端武器都会很快耗尽,战争最后还是人对人的较量。
正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有的地方,一个萝卜得守好几个坑。蓝军这边人手本就不足,而打到现在,红军那边情况同样堪舆。
对方启动备用系统,搜索H94,确认目标。吴晓将情况报告高戈。
高戈兴奋不已,嚷嚷:“终于轮到咱们师侦察营上场了,可以放手一搏。传令兵。”
传令兵:“到!”
高戈:“传令下去,师侦察营全体拔营,开往H94,快!快!快!”
蓝军师侦察营忙成了一锅沸水,但井井有条。不到10分钟已经整装待发,众人登上越野车、军车、野战坦克,浩浩荡荡向H94进发。
吴晓的笔记本放在一个小桌板上,屏幕上卫星地图显示的H94,地图的分辨率一次次成几何数地放大,分解数从0%到100%飞快地跃进,数字栅格下的地图一次次推进,查看这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电子信息林立,干扰源太多,要确认目标得多花费点时间。
50分钟过后,高戈的兵终于确认了目标。目标H9427,建国前修筑的防空洞。
吴晓向谈战汇报:“向H9427集结。完毕。”
TZ五人抵达,轮流警戒。
“轰隆隆”天空中传来阵阵雷声,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溅起一阵土星,全粘到了五个人的身上。许都仰起头,任由雨滴打在自己的脸上,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雨越下越大,五个人被淋透了。
高戈的师侦察营抵达H94,集结队伍,准备全线出击。指挥车旁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帐篷,高戈正在里面和自己的人商议、部署。他要详细掌控这片区域,随时为吴晓提供精准的信息。
现在高戈的师侦察营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向H94的红军全力进攻,不需要使用任何的战术手段,纯粹是人与人之间的对抗。这样的较量是最消耗彼此的,高烈度战争最赤裸的表现。
按照高戈和吴晓之前拟定的计划:计划一,TZ潜伏,引导远程火力攻击,完成任务;计划二,红军留了一手,预设一个虚假体,诱其上当,任务未完成,TZ继续藏着、掖着,师侦察营主动出击,吸引敌军主力,TZ偷袭,完成任务。
其实,蓝军在这次演习中是守方。但按照谈战的说法,兵者诡道,反守为攻,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跟高戈不谋而合,一拍即成。于是TZ跟师侦察营就上演了这么一出协同作战的好剧,不分主次,依战局而定。
高戈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撕开敌人一道口子,便于TZ潜入,鲜血和生命换来了时间。
碾轧,撕咬,试探,攻击,就像洪水撞上了堤坝。
伤亡惨重,高强度战争吞噬着双方的人力和资源,胶着,精疲力竭。
TZ顺利进入H9427。
巨型的山体,防空洞依山而建,吴晓称之为“龟缩”。
雨已经停了,天色阴沉,配合偷袭的氛围不错。防空洞前长满了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半人高,便于TZ隐秘推进。在距离防空洞100米的地方,吴晓突然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刨坑。
队伍本来在向前推进,现在为了他停了下来,另外四人把他围在中央,各人朝向一面警戒。
夏兆隆:“锄头,这个时候解决个人问题不合适吧。”
吴晓:“去你的!我在干正事。”
许都:“个人问题也是正事。”
吴晓:“M,你真幽默。好了,走吧。”
夏兆隆:“你刚在干嘛?”
吴晓:“等着看好戏吧。”
防空洞口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说不过去吧,要么是对方的指挥官精明强干,埋伏暗哨;要么就是他愚蠢至极,狂妄自大。两个极端,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
而面对TZ的也有两种命运:无人看守,长驱直入;马前失蹄,壮烈牺牲。
怎么办?难不成拿个人当炮灰?四个人蹲在灌木丛中正等待着谈战的指令。
许都终于沉不住气了,打算站出来,充当炮灰。夏兆隆早料到他会这么做,在他的腿打算由蹲改为屈伸的时候,及时把他拉倒在地,压住了他。
许都的犟脾气又犯了,“得有人试试,说不定,他们真的没派人看守呢?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总比咱们在这干等强。”别看他平时话不多,没想到说起道理来是一套套的。
夏兆隆急了,“要是他们有埋伏了,那你不就白白牺牲了。”
许都大义凛然,“身为军人,我随时准备为了祖国牺牲。”
吴晓由衷地敬佩,“高风亮节!佩服!”
虽然TZ们都有这份情操,但也就只有许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