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章认为:谈队被俘不丢脸。不知道这个逻辑关系是怎么成立的?!
“你是不知道,谈队曾经还当过许都的俘虏。”吴晓凑近张章耳边说,可通话器就在他嘴边。
这回,张章的嘴张得更开了,不置可否地望向许都。
许都曾经所在的部队隶属红军,演习中不可避免对上了谈战率领的TZ。也正是因为那次演习,谈战相中了许都,主动邀请他加入。
许都此时没说什么,一张机械的脸回应了张章,从始至终他都保持着一副严肃的尊容。
如果这话不是吴晓亲口说的,打死张章他都是不信的。
那事是这样的:彼时,许都服役师侦察营,是高戈手下一员猛将。一次红蓝军对抗演习,谈战是他们的对手。在谈战狙掉了许都所在连队的全部人,仅剩许都一人,这小子就发狠了,死了心要把狙击手给抓出来为兄弟们报仇。谈战被他的执着感动了,居然放下了枪,跟他在丛林里玩起了捉迷藏。他俩追了三天三夜,许都较上了死劲,好不容易追上了谈战,他为了给自家兄弟报仇,居然要拉着谈战一起跳崖,想来个同归于尽。许都倒是够生猛,完全没有考虑现实情况,摔下去的后果。谈战是个明白人,知道许都是被刺激的失了理智,为了不伤害他,主动认输,让许都俘虏,这样才算消停了。
这一战,谈战看上了许都,不久就向高戈要人。此前,高戈手下的兵多次考TZ没人通过最后的考核,虽然他不舍许都,但为了争一口气,他还是把许都送去了TZ。许都不负众望,最终留了下来。但在之后的演习中,TZ与高戈的师侦察营狭路相逢,许都干掉了师侦察营半个连的人,把高戈气得直骂娘。
“吴晓,你是不知道通话器只有我这边才能关闭吗?现在就收拾了你。”谈战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通话器里飘来。
“我这不是在宣扬您的大公无私吗?已经很小声了。”吴晓吐了吐舌头。
齐赟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咱们都听得很清楚。”
吴晓并不是不知道有这效果,只是他故意的。
其实队伍里,还有个人跟张章同样震惊。此时的徐宏斌正处在“天人交战”的境况中,他清楚吴晓没有说谎,可又偏偏不想相信吴晓的故事。强大如谈战这样的人,只有抓捕别人的分,哪有被俘虏的命,成为许都的俘虏更加不可能,一定是许都走了狗屎运,谈队故意诈降。
不过,徐宏斌自己倒是不介意被谈战俘虏,甚至很乐意。
TZ们成战术队形推进,行进间,谈战突然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骤然蹲下,同时,一颗子弹斜斜擦过他刚刚靠近的物体。
众人本就精神高度集中,一惊后,迅速作出反应,纷纷就近依托隐蔽。
谈战刚刚突然有种被瞄的感觉,子弹很快就来了,敏锐得让人可怕,如不是他停得及时,这会儿,已经挂了。
在距离军舰200米处,TZ们愣是被钉在原地上不得前了。虽说还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可这活见鬼的事他们还是头一遭遇见。
“有狙击手组成了封锁网。”陈畅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来,以其狙击手独特的视角察觉到。
“两个。”谈战早已了然于胸,“不要冒进。”
TZ们纷纷感慨:
“什么?两个狙击手就封杀了咱们前进的道路,这回是阴沟里翻船啰。”
“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一报还一报’。”
“咱们平时坑人多了,现在居然就这么当馅儿给包了?”
“悲剧!”
“这俩是什么来头?”
“老子干了他们!”
“难度不小!”
“藏得密实。难得手!”
感慨、唏嘘、悲叹的不少,TZ们居然就这么聊上了,可他们脚下都没停,仍然分批突破,可也顶多就移动了那么10米左右的距离,退退进进。
谈战一直停留在原地观望,军舰上的那俩家伙,借掩体巧妙地躲藏着,己方的火力根本触不到。
陈畅请缨,想试试,只要干掉一个,破坏这个锐利的封锁网,兴许就能够让兄弟们摆脱困境,脱离这百米的禁制。可是谈战不想冒这个险,演习刚开始就没了手下最优秀的狙击手,那会是多大的损失。再说,他发觉其中开枪较少的那个,却最有力度的阻击了他们的前进。
换作平时,单对单的较量,谈战都没把握赢,更何况是现在对方尽占先机的情况下,连他都没有把握干的事,是绝不会让自己的人去冒险,即便只是演习。
每次演习,在谈战眼里,都是一场战争,他要确保自己的人一个不少,完整的带回去。
TZ们裹足不前的同时,龙奕也正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唉,刚真可惜!就差一点点,那么一点点,我就得手了。咱们这组合,酷毙了!瞧见没,打得TZ就快要跳脚出来骂娘了。”通话器里传出龙奕亢奋的声音。
我:“你倒是挺想结果了谈战。”
龙奕:“准备好没?”
我:“一切准备就绪!”
龙奕:“难得的机会,让TZ也知道什么叫憋屈!”
那是,以往甭管是谁,遇上TZ都是吃瘪的份。
说话间,双方手上功夫、脚上功夫可没停。封锁网一撤,TZ顺当地摸到舰船下方。齐赟沿着粗重的铁链攀爬上甲板,许都紧跟其后,其他人依次,没排到的TZ警戒四周。
谈战心里很是不爽,对方明显放水,铁定不安好心。坑的人多了,自然知道被人下套是个什么滋味儿,只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举动,让他想揍人。
自打遇上这人开始,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愈发强烈。他心里琢磨着:这个狙击手很出色,有足够的能力干掉自己的人,但说来奇怪,对他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正因为这种熟悉感,反而让他惴惴不安。
“莫不是他吧,红军这回是出了重金,居然请得动这个人,千万别非自己所愿,不然TZ可有得受了。”他自言自语。
舰船上的探照灯一轮轮地扫过,一道道刺目的光束仅仅照亮了偌大舰体的一小部分,更大部分依旧处在黑暗之中,一扫而过,黑亮分明之后,又归于暗淡,黑夜依旧包裹着这片区域。黑暗的死角里,TZ全部就位。
谈战:“锄头,检查引爆装zhi。”
吴晓:“上船之前都检查过了,可以引爆!”
谈战:“留下两个看门,其他人进舱,锄头负责手动引爆。”
吴晓用手里的仪器确认方向,张章轻巧地打开一道门,TZ鱼贯而入。
船舱内四通八达,像个迷宫,通道与通道间都隔着一道厚重的舱门。谈战不知何时从某一道舱壁上顺了一张船舱示意图,就着舱顶的照明灯研究最佳路线。
龙奕:“清楚吗?”
我:“清楚。虽然清晰度不高,但是够用了。”
龙奕:“红军也忒小气了,只肯借这么艘破船给咱们。他们进来了?”
我挪开一小步,让龙奕能够清楚地看到屏幕中正在走动的人影。
我:“什么时候开始?”
龙奕:“等他们进入下一道门。”
我:“好戏终将上演,但有点胜之不武。”
龙奕:“兵者诡道,你才刚入戏,慢慢适应。”
我确实嫩了,谁说战争是对等的。
舰船内,一条较长的走道,宽度仅够两人勉强并排通过,像TZ这样的身型,再加上全副装备的造型,两个人并排走,实在艰难。TZ一字长蛇经过,到达尽头,打开一扇门,依次通过。门内分出了三条岔路,一条直通道,尽头拐弯;五米距离内,左右不对称分别有两道门,都开着,通往不同的方向,没开灯,昏暗不明。
谈战还没来得及决定走哪一边,拐弯处火星一闪,一颗子弹贴着最前头一TZ头盔擦过。谈战随即打灭了舱顶的照明灯。舱内顿时变暗,就着来时过道的灯光,可以看清人影闪动。仍有枪声从拐弯处传来,TZ分别就近躲进两道门内,开始还击,掩护还未通过的伙伴。
突然间,三道舱门上方的红灯亮起,伴随着黯淡的红光一闪一闪,舱门渐渐合拢。还没来得及通过的TZ只得放弃,眼睁睁看着舱门合上;待在两道门内的TZ只得无奈后退,同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这边的舱门合上。
过道内的枪声骤然停歇,因为那儿已经空无一人了。
TZ被分割成了三部分,分别由谈战、吴晓和齐赟领队。
一个个的小圆点在屏幕上移动,往下的路没有视频可看,只能借助红外线探测仪定位目标。虽然打散了,但吴晓目标明确,领着他的这队人马,原计划不变,完成他的引爆工作。
三队内不管怎么组合都是有条不紊,各司其职,因为谈战根据个人不同的特色和战斗力划分了各自的角色,一旦重新组合,各人很快就位站队,组建成新的战斗小组。
吴晓驾轻就熟地打开了几道电子门锁后,到达了离目标一步之遥的地方。打开眼前的这道门,然后进入,安装□□,就算完成任务了。
现在,他正在完成第一步——开门,他将电子锁与他的电脑相连接,进入设定好的程序,分秒必争地开锁。过程挺顺利的,还差一步就能完成整个操作了,按下按键即可大功告成,但他迟迟没有动手。
身后的TZ催促道:“怎么了?锄头,快按呀!”
时间紧迫,吴晓来不及过多想,手指按下,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符号,他眉头一皱,惊呼:“不好!”自知上当,可为时已晚。
最靠近他的张章在他呼出“不”字的同时,猛然推开了他。
吴晓猝不及防,但反应也快,顺势滚开,还抢救出了电脑。当他回望时,张章身上已冒出了一股白烟。
门上设了诡lei,开锁的同时也就触发了诡lei,好在威力不大,张章身后的两人一同被判为“牺牲”外,其他TZ没波及到,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险!
张章死得其所,换了吴晓一命。
其实,张章并不知道诡lei的布置,全组人恐怕除了吴晓能意识到这点,没人有这个心理准备。而张章之所以能及时推开吴晓,是因为他善于察言观色,当他发觉吴晓的表情不对劲时,他已经从中读到了“危险”的讯息。于是,他在吴晓还未开声之前,想也没想就推开了吴晓,还担心力道不够,不能让吴晓化险,所以特别用力地推。
这就是默契,长期生活在一起,协同作战所培养出来的一份特殊的感应。也许第一次你猜测队友的举动,不是那么搭,也不及时,但当你熟悉了某人,以及对方的行为举止之后,就会发觉,虽然事先没有约定,却能心有灵犀做出一样的举动;虽然事先没有任何的暗示,却能相互配合完成一环又一环的任务。
吴晓躺在那儿,挺感激兄弟的舍命相护。但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一个人,一个熟悉他,了解他,而他也熟悉、了解的人,是知己,而此时却是敌人。
吴晓想:对方来得一定仓促,不及周详的布置,这个□□的威力不大,而且没向四周扩散的趋势,仅仅是一个方向的破坏力。如果给对方充足的时间准备,今天在场的人无一幸免。这个敌人,可真让人头痛!红军的指挥官到底是谁?面子挺大!
吴晓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辙,损失张章已经够让他懊恼自己的大意了。转念一想,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才的一幕是实战,他可以确定那人一定会不遗余力出击,那么在场的人将无一幸免。这,也许会是TZ有史以来伤亡率最重的一次。
我想说:不是我没准备充足,而是把你们全收拾了,接下来还“玩”啥子嘛?
吴晓带着剩下的两个人核查了舱内,判断:假目标,这是个局,我们全成了“瓮”!(请君入瓮)此时的他,笑得意气风发,继续连着个人电脑,死磕上了刚开的电子锁。
TZ:“锄头,你不会是被气疯了吧?还有必要跟这破锁较劲吗?”
吴晓回答得很温柔:“怎么说人家给了咱们这么大份的见面礼,咱们就不该厚道点,回赠人家一份大礼吗?”
听上去,TZ挺知礼数的,可实际上,他们是不厚道的。
所有门锁都开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画面,屏幕显示船舱内大门洞开。
龙奕:“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我:“吴晓没‘死’,一定是他!他居然入侵了我的控制系统。”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