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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大脑封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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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

“他能读人心吗?”

“你没用心,波特,”斯内普说,他的黑眼睛闪着冷光,“你不懂得微妙的区别,这是使你把药剂配得如此糟糕的缺陷之一。”斯内普停顿了一会儿,显然在品味着侮辱哈利的快感,然后继续说:“只有麻瓜才讲‘读人心’。人心不是一本书,不可以随意翻阅。思想也不是刻在脑壳里的,不可以让人钻进去读。人心是一种复杂的、多层次的东西,波特——至少多数头脑是。”

他笑道,“然而,会摄神取念的人可以在某些情况下研究别人的头脑,并作出正确的解释。比如说,黑魔头几乎总能看出别人对他说谎。只有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人才能封住与谎话矛盾的感觉和记忆,在他面前说谎而不被发现。”

玛琳这才意识到自己学习大脑封闭术的作用——她可以通过虚假的预言隐瞒真实情况。

而哈利的作用就更大——他需要用大脑封闭术对伏地魔封闭他的思想。

玛琳上次通过塔罗牌算出哈利身上的两个灵魂。她不由得好奇伏地魔究竟是因为什么会导致他的灵魂出现在哈利的身体中。

已知伏地魔已经复活,那么在灵魂离体的情况下,他又是如何保证躯体被他操纵的呢?

玛琳的头脑风暴让她一时没发现哈利与斯内普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过很快斯内普就开始实践了,这些小插曲一下子就过去了。

斯内普从袍子里抽出魔杖,她看见哈利的身体绷紧了。但斯内普只是把杖尖举到太阳穴上,插到油腻的发根中。当他拿开魔杖时,杖尖上连着一缕银色的东西,像粗粗的蛛丝。他把它扯断了,让它轻柔地落到了冥想盆里,在盆中旋转成银白色,既非气体又非液体。斯内普又两次把魔杖举到太阳穴上,把银色的物质加入石盆中。他没有解释,只是小心地把冥想盆捧到靠边的架子上,然后转过来手持魔杖对着哈利。

“站起来,拿出你的魔杖,波特。”

哈利紧张地站了起来,两人隔着桌子对峙着。

“你可以用魔杖解除我的武器,或用你能想到的其他方式自卫。”斯内普说。

“你要做什么?”哈利害怕地看着斯内普的魔杖问。

“我要进入你的大脑,”斯内普轻声说,“我们要看看你的抵抗能力。我听说你已经显示出对夺魂咒的抵抗力,你会发现这里要用到类似的能力。现在,准备,摄神取念!”

斯内普突然出手,玛琳就看见哈利双眼紧闭似乎沉浸在什么场景里,然后又挣扎想要摆脱控制而倒在地上,一只膝盖在桌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斯内普揉着手腕,那儿有一道红肿的鞭痕,像一个烙印。

斯内普让哈利再来了一次,但哈利又跪在了地上,脸埋在手心里。

“哈利,你没事吧——”玛琳想把他拉起来。

斯内普的魔杖忽然挡住他们中间。

“起来!”他厉声说,“起来!你没有做,没有努力,你让我看到你所害怕的记忆,等于在给我武器!”

斯内普看上去比平常更苍白,更愤怒,尽管远不如哈利愤怒。“我——努——力——了。”他咬着牙说。

“我叫你丢开感情!”

“是吗?我现在觉得很难做到。”哈利吼道。

“那你很容易被黑魔头利用!”斯内普残酷地说,“骄傲的、感情用事的傻瓜们,不会控制自己的感情,沉溺在悲伤的回忆中,让自己那么容易受刺激——一句话,软弱的人,他们在他的魔力面前不堪一击!他要侵入你的思想易如反掌,波特!”

“我不软弱。”哈利低声说,他怒火中烧,觉得自己马上就有可能揍斯内普了。

“那就证明它!控制自己!”斯内普训斥道,“克制你的怒气,管好你的大脑!我们再来!准备!摄神取念!”

第三次哈利似乎成功了一些,这次斯内普好像没等哈利反抗就撤除了魔咒。

“怎么回事,波特?”他盯着哈利问。

“我看见——我想起,”哈利喘着气说,“我刚刚意识到——”

“意识到什么?”斯内普厉声问。

玛琳的视线聚焦在哈利身上,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神秘事务司里有什么?”他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奇怪的是,斯内普听到后脸上似乎有几分慌张。虽然他一直在抬高音量,但玛琳觉得他就是不敢正面回答——神秘事务司大约真的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神秘事务司里有许多东西,波特,没有几样是你搞得懂的,而且哪样都不关你的事。我说清楚了吗?”

“清楚了。”哈利说,还在揉着伤疤,它越来越疼了。

“那么现在到你了,道尔顿小姐。你已经观摩过了我的操作,想必应该有了些准备。”

玛琳忽然感觉有几分紧张。她努力清空头脑,不去思考,不去回忆,不去感觉。

“我数到三。一——二——三——摄神取念!”

办公室在她眼前晃动着消失了,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般地在她脑海中闪过,她已看不到周围的东西。

她看见小时候在电视机上看到的动画片,两只会说话的老鼠正在和一个衣着朴素但是美丽的女孩玩闹。

一个小女孩说,“我要当辛德瑞拉!”

“辛德瑞拉寄人篱下,这可一点都不自由。”小小的玛琳说道。

“可是这是她自己的家呀。而且可以和小动物说话多酷呀!”她反驳道。

比她们高小半个头的小男孩成了裁判,“你们说的都没错。但是妮可,人和老鼠是说不了话的,除非他是一个阿尼马格斯。”

“什么是阿尼马格斯?”小妮可问道。

于是小男孩和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于是小妮可又兴奋地喊道,“我要成为一个阿尼马格斯!塞德,玛琳,你们也一起呀!我想好了,我想当一只松鼠——”

小玛琳和小塞德里克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向她点了点头。

下一秒,两个人的身影逐渐开始拉长……

而一直施咒的斯内普似乎陷入了回忆,他的脸上既有仇恨与厌恶,又有几分怀念和爱慕。

哈利看到的时候觉得他简直是要疯了,他大喊,“先生,玛琳!”

发觉失态的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收了手,导致玛琳重重地扑倒在地面上。

她吃痛地揉着膝盖,抬头看向板着面孔的斯内普。

“过家家的把戏……”

玛琳耸了耸肩,“教授,有用就行。黑魔王看见我这样的记忆,大约也会觉得我是个半吊子,就不足为患了。”

她故意展现小时候的画面以掩盖如今的情形,但没想到斯内普居然还挺乐意看下去。

斯内普双手抱胸,“单纯且愚蠢的想法——别以为黑魔头也和我这样好说话(哈利和玛琳脸上都抽动了一下)。我希望你们星期三同一时间过来,我们继续练习。”

两个人齐声说道,语气里有几分急切,“好的。”

“你们每天晚上睡觉前要排除一切感情——使你们的头脑空白而平静,明白吗?”

“明白。”两个人异口同声,但是都几乎没有听。

斯内普似乎瞪了眼哈利,“小心,波特,我会知道你有没有练习。”

“是。”哈利小声说,然后看着玛琳往悄悄地挪动脚步。

她见哈利拎着书包跟上来,于是也加快了速度。不过就在拐弯口,她迎面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就在她低下头捂着鼻子的时候,头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玛琳,你没事吧?”

玛琳完全不知道塞德里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今天碰面的频率实在高的吓人。

“我没事……塞德,你怎么回来这儿?”她捂着鼻子问道。

塞德里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她,“我听说你要当斯内普教授的助教。”他和擦肩而过的哈利点了点头,“——所以就顺路过来等你下课送你回塔楼。”

玛琳接过手帕,轻轻擦着鼻子,“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塞德。”

“我知道你可以,玛琳,”塞德里克微笑着说,“但我想确保你安全回到宿舍。这条路虽然不算远,但有时候也可能会有一些小意外。”他转过身,背上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彩色的斑点,“皮皮鬼最喜欢这个时候偷袭,我想两个人可能会更好地应付他。”

“那……好吧,谢谢你的关心。”玛琳笑了笑说道。

塞德里克眼神有几分认真,“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谈情说爱请到别的地方去!”斯内普的声音从他的办公室门口传出来。

玛琳撇了撇嘴,然后拉着塞德里克的袖子往楼上走。

这条路很长,长到玛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又很短,一眨眼功夫他们就到达了拉文克劳塔楼。

今天门口的鹰状青铜门环的逻辑谜语是“幽灵与调皮捣蛋鬼哪个活得更长?”

“是调皮捣蛋鬼,因为幽灵是死去的人,他们的寿命已经终结。”

吱呀一声,巨大的门打开了。透过缝隙,就能看见壁龛里的罗伊纳·拉文克劳的白色大理石雕像。而休息室的穹顶上绘有许多星星。窗户呈拱形,挂着蓝色、青铜色的丝质窗帘,地面铺有深蓝色的地毯。

虽然玛琳挡住了后面男生的大半张脸,但是坐在沙发上的秋还是通过身形和头发认出了塞德里克。

她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塞德里克对玛琳态度的变化她早就察觉出来了,但是亲眼看见他像以前护送她回寝室一样护送其他女生,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楚,但随即又被一种理解所替代。

她明白,每个人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塞德里克也不例外。她曾经希望他能够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但现在,她更愿意看到他快乐,即使这份快乐不是由她给予的。

分手后她反思过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幼稚和矫情。但是在当时的情境下,她被巨大的失望压的喘不过气,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逃避。她很抱歉当时对塞德里克的态度并不算好。

现在她喜欢的是哈利,她希望能够以更加成熟的态度来对待心上人,避免重蹈覆辙。

而玛琳站在门边,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塞德里克的背影。他三步一回头地和她挥手,差点踩空,这让她感到既担心又喜悦。

塞德里克在乎她所以才会绕路送她回来,但是成熟稳重的大男孩在遇到心上人的时候也会有些同龄人的毛躁,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他受伤或遇到危险。

于是,塞德里克走到下一个平台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根像是拐杖的东西——是玛琳之前用来做复方汤剂的非洲树蛇皮,被她用硬化咒变成了一根石棍。他有些啼笑皆非地接过这根“拐杖”,心中却充满了温暖。

爱绝对不是一意孤行,而是相互体谅。

他们都开始期待情人节的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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