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生又不会一直破下去……
眼泪滚出的那一刻,头顶紧接着‘啪’的一声。
眼前如愿暗了下来。
路泊汀神色如常地靠在墙边,手里还在摆弄那根垂下的灯线,腿边随意扔着他的运动包,微鼓的网袋装着足球和一双沾满泥的球鞋,不知道是不是温声的错觉,那只包很隐蔽地挡住了她换鞋的空隙,再也没有谁能看到那处破洞。
除了他。
面前突然掉下一包纸巾,然后温声听到他开口讲话:“你还有十秒钟的换鞋时间。”
声音不大,最起码这一圈人里只有她听到了。
店员正在往这边走来,姚女士在接电话的同时往这边看了一眼,挂断电话,也走了过来。
手上好像恢复了力气,温声很快脱掉鞋,又在下一秒,套上了那双鞋底很轻包趾的棉拖,趁她过来前,抽出纸动作很快地擦净眼泪。
一切都刚刚好。
店员站在两米外,疑惑地看向两人,刚要询问,路泊汀卷着灯线的食指慢慢悠悠往下一拉,头顶的日式灯泡又亮了起来,他依然没什么站姿地倚着墙,耸耸肩笑着解释:“不好意思啊,刚手碰到了。”
“乖宝怎么哭了?”
姚女士下一秒转过头盯路泊汀,还没出声,他就主动低头认错:“sorry,我欺负哭的。”
迎来的就是自己亲妈手提包的一抡抽,路泊汀无语的啧啧了好几声,边往包间走,边摇着抽疼的胳膊,拖鞋甩出啪嗒啪嗒的发泄声,他语气不无正经的和前面的两人打商量:“妈,一次两次也就够了,次次这么偏她,你就不信哪天我伤心了,擅自脱离组织自立门户啊?”
姚女士压根就不在乎,牵着温声,另一手的提包往他身上招呼,他接住,她要笑不笑地眯眼警告他:“要去就去,不用和我汇报,你没觉得我最近都不想让你叫我妈么?”
……
路泊汀坏气地挑着眉,哼着音儿应道:“成啊,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直到后来,他真的跳出户口本自立门户了,夫妻两人又差点给他腿打折。
唉,爹妈难伺候啊。
但这都是后话的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