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接触到她那双冷冽的眸子,他又莫名地心慌,竟心生畏惧,不自觉地闪躲起来。
明明知道她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看到那脆弱的肌肤被尖端抵住,他还是忍不住担忧。
“小心——”
“我知道你所求为何,跟我走,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你知道?”阿娇闻言几乎想笑出声来,“不,你不知道,陛下位高权重,贵体天然,怎么会知道一介深闺妇人所想?”
刘彻目光真挚,似是极为紧张。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她似乎更为厌恶,将那灯烛抵得深了几分。
“我不会跟你走的,陛下带着你的人先离开。等到将军回来,我自然会与将军进宫面圣。”
刘彻的心微微刺痛了一瞬,她不信他,却信那个与她毫无关联之人……
罢了,她对他误会颇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会在接下来的日子慢慢让她重新信任他。
他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终是不忍,他低下了头转过身去。
“江充,走……”
阿娇看着刘彻远去的背影,伫立良久。直到手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张延年拉开她手指,拿过了她手中的烛台。
她回过神,这才看见张延年满身狼狈,一身官服满是灰白的脚印。刘彻身边的守卫蛮横,他自己又常年射猎习武,方才他们对他推搡捶打,他身上定是满身淤肿。
拉着他衣袖进了他房中,“伤药在哪儿?他们下手没轻没重的,若不及时消肿,明日浑身都疼。”
张延年似乎被方才的事情吓着,有些愣愣地,他在柜子里翻找着,抓了几个瓶子放在桌上。
她看他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还以为张大人多英武,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方才陛下面前那视死如归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药给我。”
张延年抓了一个药瓶给她,她扫了一眼,又气又笑,“这是你母亲的药,那个给我。”
她指了指他面前那个绿瓷瓶。
张延年却仍旧坐着,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
她敲了敲桌面,从席上起身走到张延年身侧。
她耳后的一瀑青丝随着微微塌下的肩膀滑落,轻轻擦过他耳畔、面颊,垂至他胸前。
幽香浮动。
“张大人,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
阿娇含着笑意,戏谑地开着眼前人的玩笑,那一双水眸却忽而对上正正抬起的男子锐利的目光。
“夫人从前认识张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