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伤,这一开口就如同用棉絮包裹起来似的,加之他整个人都埋进被褥里,更显得声线模糊不清。
阮清聿脸上带着笑意的踱步至床边,盯着上面那块鼓鼓囊囊的小包忍不住暗想,他同桌总容易红脸,未来可怎么办?
他给女护士递了个眼神,后者便把棉棒和药膏塞到他手心里,随着门板咔哒一声整间病房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宴竹半天没听到响动还以为阮清聿也跟着护士离开了,被子里空气不流通他早就闷热难耐,后背更是冒出一层虚汗。
正想拉开一条缝透透气就感觉头顶落下道轻柔力度,沈宴竹又黑着脸把被子拉回去,听见熟悉的声音飘入耳膜:
“还别扭呢?哎呀被我看见不是什么大事,你又没露太多面积,”
阮清聿循循善诱劝导着:“出来吧里面不热么?”
沈宴竹在被窝里注视着发暗的褥面,呼出的气体都是潮热沉重的,片刻他终于忍不住彻底掀开棉被:
“才没有别扭,”他抚上发热的耳尖朗声道:
“我那是困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阮清聿不动声色地瞥向他窜红的耳廓:“宋阿姨和雅诗兰黛在外面谈话,我就溜进来看看你怎么样,谁曾想看见....”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此打住!对了,我妈她.....有没有说什么,”沈宴竹自胸腔内吐出一口气,却忘记他现在连喘息喉咙都扯得钻心发痛。
“原本感冒已经很难受了,没想到又碰上过敏这档子事,我这算是病不单行吗?”
折腾这半日沈宴竹身上的潮热消褪下去,空留一层无形的薄膜黏在背后十分不爽利,他盘腿坐在床上双眼渐渐失去焦距。
想起桌上未涂完的药膏阮清聿这才抬手抓过来,他拉来身后的椅子:“珠珠,刚才是不是没涂完?剩下的我帮你涂了吧,用不用扶你躺下?”
尽管思想是放空状态,沈宴竹依旧能下意识捕捉到敏锐的字眼,呆滞的瞳孔倏地一颤,他几乎本能地靠在身后的软枕:“不用了,我、我自己涂吧。”
阮清聿动作不变,依旧坚持:“你又够不到背后,还是我来吧。”
而下一秒,沈宴竹就觉得面前那只修长的手指如同“恶魔之爪”似的朝自己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