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声音落下，一阵轻盈地风停到他面前。
窗户被人打开，红蓝色身影停在他面前，布鲁斯略微抬头，只见扬起的红色披风缓缓垂下，对布鲁斯伸出手。
布鲁斯没有犹豫，握住他的手，几乎是眨眼间，穿透哥谭层云顶光芒普照在冰层之上，他到了。
“你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以前你还叫我克拉克。”
克拉克有些怀念。
上次他们还在互相争论是否该彻底杀死某些罪犯，最后不欢而散。
这会儿克拉克想说些什么，布鲁斯已经主动呼唤了他，如今的地球确实变得安全了许多，他们也是时候好好聊聊，至少别让氛围这么严肃，现在的地球过于和平了，他回到斯莫威尔后就很少出没在人前，这个世界几乎都要忘记世界上还存在超人类了。
“我差点以为蝙蝠怪物岛传闻是我听到的关于你最后的消息...”
布鲁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再说，现在先检查一下我身上是否存在空间波动。”
看看与之前来到这个宇宙的外来者频率是否契合，他说：“你应该还记得。”
布鲁斯不是当事人，他可以用理智去描述那场灾难，但无法用情感接受。
“克拉克。”他声音很浅地叹了口气：“帮我看看，用你的眼睛，来自宇宙的科技来看看。”
“为蝙蝠侠效力，是我的荣幸。”
他笑得一脸促狭，布鲁斯也没想去纠正他
克拉克无奈叹气，拿出器具对布鲁斯进行扫描，数据袒露他面前，一条又一条，看起来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切正常。】
正常有时候的意思就是不正常，他不认为布鲁斯会无的放矢。
克拉克忍不住皱眉：“布鲁斯，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存在某种时空波动的影响吗？”
这个问题让布鲁斯有些沉默，他看起来似乎难以启齿，但面前这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也需要倾诉，韦恩庄园这座空荡荡的房子几乎要把他变成一具游荡其中的活尸。
“我梦到了杰森，不，准确来说，最近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杰森、迪克、阿福、芭芭拉，他们还在我身边，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那个男孩刚刚加入我的生活，我们都在适应他的到来。”
“一开始我只是看着，看着我们的相遇。犯罪巷，轮胎，一切的开始。”
布鲁斯停了下来。
克拉克问：“发生了什么？”
“我想跟他多相处一些，这已经是梦了。所以我对对布鲁斯说：【收养他，他会是你的罗宾，你的孩子。】”布鲁斯那双蓝色的眼睛奔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翻腾不已：“他听到，并如此做了。”
布鲁斯看起来十分迷茫。
克拉克十分诧异：“什么？这根本不可能，除非你是有意来控梦。布鲁斯，这并不健康。你算是用这个梦来扭曲，破坏你的记忆，这是对你的杰森最大的不尊重，你要用手段磨消更改你们之间已经发生过的一切？”
“我当然知道。”
“我当然知道。”
他的重复也不知道在说服谁。
布鲁斯忽然轻轻地笑了：“我很怕那一天睡醒再也记不清楚他们的容貌，可这场梦，他们的影子在我的记忆中越来越鲜活，就好像看了一场他们特地演出来安慰我的剧场。”
声音落下，是长久的沉默，不知在想什么，没过多久，他忽然惊醒一般站起来，好像之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抿唇转头离去。
蝙蝠飞机停在外面，他没有喊卡尔。
“我很高兴。”他匆匆离去前说着，克拉克簇起的眉头也不免松开来。
克拉克：“我送你吧。”
他认为他们算是和好了。
布鲁斯轻哼一声，没有拒绝。
这一趟没花多少时间，到了家中扎坦娜还坐在沙发上喝茶，时钟指向九点。
她说：“你还有两个小时可以用来解惑。”
布鲁斯坐到扎坦娜对面：“你猜到了？”
“啊哈……我说了，需要确认一些事。”扎坦娜的表情忽然严肃：“我一直在告诉你要接受现实。”
“可你没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你先听听，再考虑要不要去找更多人来帮你。”
“据说，亡魂会被活人的执念困在人间。”她眼中染上怜悯：“只是一种猜测。”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克拉克一脸担忧看着布鲁斯，欲言又止。
布鲁斯一片空白，茫然地抬头追逐任何一张等让他得到安慰的东西，最后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照片上。
这么说……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不是你的错。”克拉克斩钉截铁地声音驱散布鲁斯脑子混沌，手掌搭在他肩膀。
克拉克问：“可以确定？”
他面上是显而易见地疑惑。
扎坦娜摊手：“有很多可能，某种灵性上的共鸣，死亡之地的碰撞之类的，说不定你可以去问问死人？他算是专业选手。”
布鲁斯抿唇：“我会去找他。”
“……不用，他来了。”
扎坦娜看起来很意外，对着布鲁斯身边挥了挥手：“我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他来了。”
布鲁斯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只能大概感觉出一些动静，看起来死人并不打算展示自己。
“是的，我来了。”他对扎坦娜说：“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在蝙蝠侠身上。”
“你换制服了？”扎坦娜有些意外。
“不，不，不是，这个不重要，是我看到的东西。一个生灵的魂魄被困住了，他以为那是他的现实，他的灵魂一片蒙昧，他受到了创伤，所以……这可以拯救他……噢……”
扎坦娜看到死人弹了弹布鲁斯肩膀附近位置，发出一声极为短促地笑声。
“别担心，扎坦娜，这并不是什么大麻烦，让他继续，直到梦来到结束的时间，一切就会结束。”
扎坦娜若有所思，他向布鲁斯转述死人的话：“他并没有提起亡灵的问题，看起来我的猜测没多正确，也算是个好消息。”
布鲁斯没说话，他不相信等待，这等于把主动权交给其他人……他还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