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阵法吗？”
祁沐伸手试探了一下那些红色的痕迹，仔细记下了奇奇怪怪的图案。
虞槿：“看来得先弄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啪---
【恭喜玩家触发关键NPC，请再接再厉~】
系统的机械音播报响起的同时，祁沐就看到身边的人迅速拔刀跨步越过了窗台，刀身立刻架在了一个姑娘颈侧。
正想逃跑的女孩踩到了地上的木枝，故而被两人听到了声响。
“你，你们，是什么人？”陆莹战战兢兢的开口问，不安的僵着身子。
虞槿低声道：“别喊，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不会伤害你，明白吗？”
陆莹紧张的闭着眼，闻言忙不迭的点头应下了。
二十几分钟后。
两人被带到了一个更偏僻的小院。
据陆莹所说，她是一个月前进城主府的，为了寻回失踪的阿姊，于是才来府中当丫鬟，只是却一直未打探到阿姊的消息，今日她恰巧要从祠堂外路过，见四周无人，便打算进来搜寻一番，不想却碰到了他们。
祁沐听她说完便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在一月前就已经有姑娘时常失踪了？”
陆莹面露郁色，“不似近日这般频繁，但也有不少，我阿姊就是因为被二少爷强掳进府才失踪的。”
虞槿：“这里就是你发现手帕的地方？”
陆莹点了点头，“三日前我才找到了这里，当时阿姊的手帕就落在角落里，只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别的线索了。”
托陆莹的照顾，两人在城主府用了简单的午膳，还在那间小院里搜寻了一番，却也是一点线索都没发现。
其他的玩家多半是没能混进来，所以也没碰到过。
一直到日暮时，两人才原路返回出了城主府。
果然，等两人回到客栈时就见到了早上那四位玩家正围坐在一起讨论。
据说皇城派了重量级的人物前来，虽然表面上阵仗不大，但暗里却派了很多暗卫跟随，因为都是NPC，于是才被几人注意到了，几人还通过城中百姓了解到了些有人失踪的事，说是城主为人正派，一直以来都对百姓爱护有加，相信他一定会保他们平安的，而这二少爷似乎是城主一年前才带回来的，不知是不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等和几人大致交谈好今天的线索，祁沐就跟着虞槿回了房。
今天一天都只有六位玩家，想来早上没见到的另外两位凶多吉少了。
祁沐喝了口茶润喉，疑惑道：“系统会在一开局就随机让人死亡吗？”
虞槿闻言略有些讶异的瞥了他一眼，“你没遇到过筛选？”
祁沐困惑的摇了摇头。
虞槿轻笑了下走近，“看来你运气不错。”
见状，祁沐抬手就给身侧坐下的人也倒了杯茶，“怎么说？”
“系统不会随机让人死亡，但新手玩家第一次进入都会先进行一波筛选，一般来说会筛掉大半，因为会选中两两比试，获胜者才能活着进入首次副本，可系统每次选进来的人又偏偏是奇数。”
虞槿把玩着茶盏，抬眼看向祁沐，“你应该是轮空了。”
第一次听到这么个事，祁沐也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失败的人，就会被指定开局即死亡？”
虞槿：“不一定，系统会给个存活的概率，但是不太高。”
又向虞槿了解了些系统的问题，祁沐才把话题转了回来。
两人整理着今天的线索，又规定了明天的计划，整理洗漱忙活了好一段时间。
直到深夜。
木窗被祁沐合上，隔绝了风声，室内立刻安静。
“你要干嘛？”
祁沐铺着被子，闻言自然的回答，“打地铺啊。”
虞槿倚在屏风边看着，不解道：“我又不是没长眼，但那不是有床吗？”
祁沐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习惯了一个人睡，所以睡姿估计不大好，明天肯定又有不少事要忙，这不是为了我们俩都能睡个好觉考虑吗？”
有理有据，毕竟一旁的软榻太短，以两人的身高都不适合屈就，地铺才是优选。
虞槿无所谓的准备上床休息，虽然不介意和搭档同床，但也乐得一个人，只是却在还没躺下时，余光就注意到了祁沐灼热的视线，那双眼里正透着狡黠的笑意。
“……有事？”
祁沐打好地铺，又理了理衣服。
他特意向掌柜要了件简单的装束，没了宽大的袖口感觉方便多了。
他笑意盈盈的起身，细细听着走廊尽头合门的声响，低声问道：“夜深人静，出去逛逛？”
“……”
虞槿觉得他有病。
——
大约半个小时后。
客栈大堂的长柜前。
虞槿觉得自己多半也是有病，否则怎么会因为祁沐一句‘你实力很强’，就被他忽悠来一起偷簿子。
经历了层层机关，两人终于安全来到了长柜前。
因为门窗都紧闭着，四周近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只能小心翼翼的凭借着还算不错的夜视能力在长柜上摸索。
终于，祁沐根据印象里的位置摸到了簿子的一角。
他立刻伸长了手，打算把簿子拿起来，却不想刚巧碰上了同样发现簿子的虞槿。
“……”
“……放手。”
刻意压低的嗓音恰好就在身侧。
祁沐莫名觉得心跳滞了一下，手立刻一松，“不好意思。”
“嗯。”
见虞槿应声后先一步拿起了簿子翻阅，祁沐觉得以这一天来对他的了解看，虞槿应该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暗自松了口气的祁沐倾身去看簿子上的内容。
但环境实在暗，两人只好缓慢的移动到窗边，悄悄开了些窗，借着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隐隐看清了上面的情况。
果然和祁沐猜测的一样。
纸面上本只有一个名字的状况发生了改变，明明白白的记录了几人今天的所作所为，包括善恶值。
——
第二日。
当祁沐和虞槿再一次准备潜入城主府时，与其他玩家商量过后就打算分头行动，却在即将绕进小巷时发现有人尾随。
祁沐正想回头，肩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一只手，带着巧劲把他转了回来。
“绕路。”
听着虞槿的话，祁沐没做回应，只是抬腿紧跟着他的脚步径直路过了本该拐弯的巷子往主街去了。
待弯弯绕绕的往大街小巷走了好几圈，两人才重新朝着昨天那条巷子走去。
一回生二回熟。
祁沐都觉得自己这爬墙的功夫进步神速。
“你知道刚刚是谁跟着我们吗？”
两人照着昨天的路线往那个还没找到线索的小院去，一路上又放倒了好几个巡逻的府兵。
虞槿一边把打晕的人拖到角落，一边回道：“不确定。”
祁沐帮着他做掩护，思索着问：“昨晚你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你听到什么了？”虞槿拍了拍手直起身，直接道。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半夜压着我。”
“……”
祁沐反应过来，温和的笑了笑，“我当然不是在怀疑你，因为压着我的不一定是人。”
虞槿神色稍缓，“鬼压床？我没听到什么动静。”
祁沐：“你以前在副本里见过鬼吗？”
虞槿观察着四周继续前进，淡声应道：“见过，和人没什么区别，不过没有实体，无法攻击。”
祁沐：“这么说，这个副本很有可能也存在。”
虞槿：“也说不准是你的错觉？”
祁沐不认为是错觉。
虽然他也没有实证，但感知实在太清晰。
嘶哑的叫声仿佛还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下一个？
怕还是只饿鬼，等着把他拆吞入腹。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