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玻璃门刚关上，时言朝就把池南雪抵在了墙上。

"你早就准备好了那些证据？"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意味。

池南雪仰头看他，唇角微勾："怎么，时总不知道？"

时言朝的手指抚上他的脖颈，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喉结："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很多。"池南雪挑衅般地眯起眼，"比如我现在就想——"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时漪站在门口，红唇微扬："打扰了？"

池南雪迅速推开时言朝，若无其事地整理西装。时言朝则冷冷地看向自己的姐姐："有事？"

时漪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林耀东离开时脸色很难看。"她看向池南雪，"你刺激他了？"

"一点点。"池南雪耸肩。

时漪轻笑，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扔给他："车库里有辆新到的保时捷911 GT3，算是谢礼。"

池南雪挑眉："谢我什么？"

"谢你让那三位老狐狸主动辞去了董事职位。"时漪眨眨眼，"他们和林家的勾当，我们查了很久。"

时言朝皱眉："姐。"

"放心，不跟你抢人。"时漪摆摆手，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对了，妈明天到香港，她指名要见池先生。"

门关上后，池南雪看向时言朝："你母亲？"

时言朝的表情有些复杂："她......很特别。"

"特别？"

"见了你就知道。"时言朝拿过车钥匙塞进他口袋，"现在，要不要去试试新车？"

池南雪哼笑："时总想用一辆车收买我？"

"不，"时言朝贴近他耳边，"我想看你开快车的样子。"

保时捷911 GT3的引擎在车库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像一头蛰伏的猛兽。池南雪的手指抚过碳纤维方向盘，眼底闪过一丝久违的兴奋。

"改装过？"他看向副驾驶的时言朝。

时言朝递给他一副赛车手套："换了避震和排气，ECU也重新调校过。"

池南雪戴上手套，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不怕我开太快？"

"怕。"时言朝系好安全带，"所以我要坐副驾盯着。"

引擎轰鸣，保时捷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黄昏的港岛，夕阳将街道染成金色，池南雪熟练地换挡，车速迅速攀升。

时言朝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开口："右转，上山顶。"

池南雪挑眉，方向盘猛地一打，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

太平山顶，暮色四合。

池南雪靠在车门上，夜风吹乱他的头发。时言朝从后备箱拿出两罐啤酒，递给他一罐。

"下周林家有个游艇派对。"时言朝拉开拉环，"徐志可能会远程连线。"

池南雪喝了一口啤酒："你想让我去？"

"我们一起去。"时言朝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维多利亚港，"蒋序查到林家在公海有艘赌船，徐志的资金很可能藏在那里。"

池南雪眯起眼："所以不是去玩，是去砸场子？"

时言朝低笑，突然伸手擦掉他唇边的啤酒沫："玩和砸场子，冲突吗？"

池南雪抓住他的手腕："计划是什么？"

"第一步，"时言朝顺势将他拉近，"你负责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吸引？"

"像今天这样。"时言朝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让林耀东气得发疯。"

池南雪轻笑："第二步？"

"第二步，我负责黑进他们的系统。"

"第三步？"

时言朝终于吻上他的唇，啤酒的麦香在齿间蔓延："第三步，带你回家。"

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而他们在这片喧嚣中交换了一个带着酒气的吻。

——

疯完的凌晨两点，时氏集团总部的灯依然亮着。

池南雪站在全息投影前，指尖划过悬浮在空中的财务报表，眉头越皱越紧："这笔资金流向不对。"

时言朝站在他身后，双手撑在操控台两侧，将他整个人笼在怀里："南湾项目的备用金，本该用于二期工程。"

"但实际支出多了三千万。"池南雪调出另一组数据，"而且都集中在最近两个月——正好是徐志出逃后的时间。"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某个编号为"X-7"的子账户上。这个账户像黑洞一样，悄无声息地吞噬着资金，却没有明确的用途记录。

时言朝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个权限等级，只有董事会成员才有。"

池南雪忽然转身，鼻尖几乎贴上时言朝的下巴："你们公司有内鬼。"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全息投影发出轻微的电流声。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灯火倒映在两人眼中，明明灭灭。

时言朝突然按下通讯器："蒋序，查一下过去三个月所有董事的行程记录。"

"已经查了。"蒋序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有趣的是，张董事上个月去了趟瑞士，正好和徐志的行程重叠。"

池南雪和时言朝对视一眼。

"继续盯着。"时言朝切断通讯，手指抚上池南雪紧绷的后颈，"怕了？"

池南雪嗤笑，反手拽住他的领带："我是怕你心软。"

"对叛徒？"时言朝低头咬住他的耳垂，"我只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桌上的咖啡早已冷却，池南雪却突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得他皱眉。时言朝见状，直接俯身吻住他，舌尖扫过他唇上残留的咖啡渍。

"别喝冷的。"

池南雪正要反驳，电脑突然发出警报声。屏幕自动弹出一封加密邮件，只有一行字：

「想知道真相，明晚八点，澳门老码头见。——L」

时言朝眯起眼："林家？"

池南雪关掉警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老鼠坐不住了。"

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池南雪盯着最新打印出的员工权限表，指尖在某一行反复摩挲："财务部高级分析师，周明远，X-7账户的次级操作权限。"他的声音沙哑，"不是董事，却能接触到核心资金流。"

时言朝站在他身后，双手撑在桌沿，胸膛几乎贴着池南雪的后背。他身上的古龙水混着咖啡的苦涩，在密闭空间里形成一种奇特的压迫感："入职三年，去年晋升为风控小组组长。"

投影仪将周明远的档案投在墙上——证件照里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笑容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的。池南雪眯起眼，突然伸手放大他的工作经历："看这里，他曾在徐氏集团实习。"

"2018年夏季，徐氏投资部。"时言朝的声音骤然降温，"当时负责带他的主管......"

"是徐志的心腹。"池南雪接上他的话，调出一份加密邮件记录，"过去六个月，他每周三晚上都会登录一个加密服务器。"

两人同时看向电子日历——今天正是周三。

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敲响。

"进。"时言朝迅速切换屏幕。

秘书小林端着咖啡进来，目光在两人之间微妙地停留了一秒："时总，您要的咖啡。"她的视线扫过满桌散落的文件，"需要我帮忙整理吗？"

"不必。"池南雪接过咖啡杯，指尖不经意划过杯底——温度刚好，加了两块糖，正是他喜欢的口味。

门关上后，时言朝突然掐灭香烟："她怎么知道你喝咖啡的口味？"

池南雪挑眉："全公司都知道你办公室里藏了个咖啡挑剔鬼。"

时言朝的表情却没有松动："小林跟了我五年，从没记错过我的咖啡偏好。"他的手指敲击键盘，调出内部监控，"但这是她第三次给你送对咖啡。"

监控画面里，小林在茶水间操作咖啡机时，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反着冷光。池南雪突然放大图像："这个戒指——"

"徐氏集团十周年纪念款。"时言朝的声音像淬了冰，"徐志亲自设计的。"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晨光穿透百叶窗，在地板上划出锋利的线条。池南雪端起咖啡闻了闻，突然冷笑："看来我们的小林秘书......"

"不止是秘书。"时言朝按下内线电话，"蒋序，我要周明远和小林过去三年可以查到的通讯记录。"

池南雪将冷掉的咖啡倒进盆栽："现在怎么办？"

时言朝解开袖扣，露出腕表下隐藏的微型通讯器："陪他们演完这场戏。"他的指尖抚过池南雪紧绷的后颈，"既然老鼠已经出洞......"

"那就一网打尽。"池南雪接上他的话，眼底燃起久违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