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比第一次明白,赫敏说她们经历的一切都是战争的意思。
秋的朋友玛丽埃塔向乌姆里奇告密,哈利被抓去了校长室。
邓布利多为了哈利不被开除,主动担责,承认D.A.是“邓布利多军”。随后,他制服办公室里的魔法部官员,逃走了。
乌姆里奇接替邓布利多,成为霍格沃茨的新校长。
以马尔福为首的一众斯莱特林可高兴坏了。
前几天,他们还因为家长被哈利在《唱唱反调》上指控为食死徒,遭人非议,而气愤不已。
今天,他们就被乌姆里奇任命为调查行动组的成员,拥有了超过级长的扣分权力。
格兰芬多沙漏里的红宝石越来越少,乔治和弗雷德打定主意让美丽的红色出现在沙漏以外的地方。
草药课结束后,鲁比跟赫敏结伴离开温室,走进门厅,韦斯莱双胞胎正勾肩搭背地走下大理石楼梯。
乔治松开弗雷德,朝鲁比走来,笑得有些心虚,“亲爱的,我和弗雷德想送一份大礼给乌姆里奇。”
弗雷德纠正:“是我们‘要’送一份大礼给乌姆里奇。”
鲁比满不在意地说:“行啊,带上我。”
赫敏警惕地皱起眉毛。
“哦,不行。”乔治摸了摸鲁比的头发,“你还要参加O.W.L.考试。”
赫敏插嘴:“你们也要准备N.E.W.T.啊!”
弗雷德打了个响指:“说到点子上了,格兰杰级长,我和乔治打算离开学校了。”
鲁比跟赫敏同时大喊:“什么!”
乔治不敢直视鲁比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垂眼,清了清嗓子,“鲁比,我知道你很希望我能通过N.E.W.T.考试,拿一个还算不错的成绩,因为你的家人很重视一个人的受教育程度。”
“相信我,如果不是事发突然,而我和弗雷德别无选择,我们不会想要退学的。”
弗雷德用唱歌般的调子说:“我早就想退学了。”
“别添乱,弗雷德!”乔治用手肘捣向弗雷德的肚子。
弗雷德捂住肚子,龇牙咧嘴地笑着,朝鲁比挤了挤眼睛,像在故意扮丑逗她开心,又像在炫耀——这一次,他终于从鲁比手中抢回了他的双胞胎弟弟。
鲁比知道自己因为愤怒在恶意揣测弗雷德,但她还是对弗雷德翻了个白眼,随即用硬邦邦的语气问乔治,“什么叫事发突然?什么叫别无选择?”
她往后退了一步,死盯着乔治的眼睛。
乔治深深地看着鲁比:“是这样,刚才,斯莱特林球队的队长,蒙太,找李·乔丹的事儿,还想因为我们呼吸的声音太大给格兰芬多扣分。我和弗雷德联手把他塞进了消失柜。”
他举起双手:“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进去了。”
弗雷德做了个抱摔的动作,有些得意,“所以,我们不被开除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决定自己走,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为邓布利多做点贡献!”
鲁比无话可说,审视地看着乔治。身后,嵌在壁龛上的巨大沙漏里,红宝石在哗啦啦地向上飞去,这代表城堡的某个角落里,有格兰芬多正因各种理由被扣分。
“哼,看来这是个通知。”鲁比扭头就走。
乔治本能地往前追了两步,站定,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故作轻松地看向赫敏,“你也快去礼堂吃午餐吧,赫敏,计划要开始了,快跟我俩撇清关系。”
说完,乔治最后看了鲁比一眼,转身,跟弗雷德一起消失在人群中。
“太胡闹了!”赫敏追上鲁比,在她身旁落座,惴惴不安地问,“你说他们要做什么?”
鲁比望着天花板上游动的白云,用自以为最冷漠的态度回答,“等会儿就知道了。”
赫敏焦虑地戳着碗里的土豆泥,偷偷瞟了鲁比一眼,断定,“你在生气,鲁比。”
“生气?怎么可能!”鲁比勉强笑了两下,“又不是我要退学——”
她啪地放下刀叉,凶狠地瞪着面前的餐盘,就像那上面印着乔治的笑容,“没错,我要气死了,赫敏。”
“乔治昨天还缠着我教他守护神咒,说要在N.E.W.T.的黑魔防实践考试上露一手呢!”
“结果他现在就要退学了,因为惩罚了一个可恶的斯莱特林!”
“这一点也不公平,他们那是正当反击!”
“哦,你居然在气这个……”
赫敏吃了一口土豆泥,欲言又止。
赫敏还以为鲁比会对乔治自作主张的做法感到生气,结果……算她低估了鲁比对乔治的感情,哈哈……
鲁比气昏了头,把牛排切得稀碎,问赫敏,“不过,乔治刚才说他们把蒙太塞到哪里去了?”
赫敏:“消失柜里。”
鲁比跳起来。
“那么,我去把蒙太找到,揍他一顿,威胁他不准告发乔治,这就可以了吧!”
“嗯嗯嗯?”赫敏不敢置信地看着鲁比冲出礼堂。
鲁比跑得很快,夹杂着食物香气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费尔奇在她身后恼火地大喊:“不要在城堡里疯跑!”
“没教养。”马尔福讥讽地说,“格兰芬多扣十分!”
帕金森冷笑着附和马尔福:“影响我的食欲,格兰芬多扣五分。”
见马尔福赞赏帕金森,高尔和克拉布唧唧呱呱地模仿起来,“害我的馅饼掉在了地上,格兰芬多扣五分……”
“害我叉子没拿稳,格兰芬多扣五分……”
沙漏里仅剩的几颗红宝石也飞了上去。
鲁比全不在意。
她畅想着找到蒙太、乔治扑进她怀里喜极而泣的场景,热血沸腾。
但她的美梦在冲进门厅,即将踩上大理石楼梯的那一秒破灭了。
爆炸声自头顶响起,大理石楼梯开始晃动,许多条金红色火花构成的火龙从楼梯尽头飞出,一路咆哮、爆炸、喷射出艳红色气流。
一枚火箭直冲鲁比而来,却在她面前约一人的位置炸开,迸裂的每一粒火花都是爱心的形状。
乔治的身影在楼梯尽头一闪而过。
鲁比一歪身子,抓住楼梯扶手,呆呆地看着烟火群飞过。
“出什么事了!”
乌姆里奇在一扇敞开的大门后出现,身旁是面带笑容的哈利。
看着四处乱蹿的烟火,那张青蛙脸上满是震惊,下耷的面部肌肉明显地抖动着,惊讶很快转变为愤怒。
“昏昏倒地!”乌姆里奇抽出魔杖,击中一枚凯瑟琳车轮式烟火。擦着墙壁而过的烟火瞬间爆炸,在一幅画上烧出可怕的黑洞。
费尔奇被潮水般的学生簇拥着、一瘸一拐地走进门厅。
乌姆里奇大叫:“费尔奇,不要对这些烟火用昏迷咒,它们会爆炸!”
“好的,校长!”费尔奇红着脸回答。
人群中的马尔福扯着嗓子问:“你怎么在这儿,塞缪尔!”
所有人都看向了呆站在大理石楼梯下方的鲁比,乌姆里奇的眼睛因怀疑而眯了起来。
鲁比灵机一动,冲到乌姆里奇面前,委屈地说,“您刚才看见了吧,校长!我差点被一枚火箭炸毁容!”
乌姆里奇不耐烦地挥开她:“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被烟火炸毁容的风险,塞缪尔小姐,让开,别碍事!”
“学校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妈妈会联系一箩筐的律师!”鲁比故作不满地说着,跟笑弯了腰的哈利一起溜向走廊的另一头。
乔治和弗雷德就躲在一扇被挂毯遮挡的小门后。
哈利一见到他们,就咧嘴笑道,“真了不起!”
弗雷德故作谦虚地说这没什么,实际上是在鼓励哈利夸得更详细一些。
“还生我的气吗,鲁比?”乔治微微俯身,在鲁比眼前打了个响指。
鲁比的嘴角抖了抖。
她本来就没生气,仅有的一点小别扭也在看到爱心火花时消散了,但是——她才不要让乔治觉得自己很好哄!
鲁比强压下想笑、想抱住乔治的欲望,佯装淡定地说,“还有点儿生气。”
“好吧,那我会继续努力的。”
乔治不是光说不做的人。
烟火在城堡里燃烧了一整个下午,教授们都不愿意出手处理这些麻烦,乌姆里奇和费尔奇忙得团团转。
而蹿到鲁比面前的每一粒火花,最终都会变成爱心的形状。
鲁比坐在变形术教室里,一边用魔杖去戳簌簌坠落的心形火星,一边偷瞧麦格教授的脸色。
“哦,这可真是、这可真是……”赫敏仰起脸,瞳孔中闪烁着点点火光,“太棒了。”
罗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扭头对哈利嘟囔:“能听到赫敏·格兰杰说这种话也真够邪门的,对吧?”
赫敏欢快地说:“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
鲁比偷笑着,继续观察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站在讲台上,哼了一声,犀利眼神从高耸鼻尖的两侧射出,“塞缪尔小姐,要胡闹就大胆一点,真要追究,我也先追究教室门边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咳!”她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对着空气说,“布朗小姐,能请你去找一下校长吗?我想我们这儿有太多烟火需要清理。”
这是在隐晦地提醒门边的乔治换个地方捣乱,可惜,拉文德还没离开教室去叫人,乌姆里奇就来了。
乔治沉迷于施展这套浪漫戏法,一时不察,被乌姆里奇捉住。
“好啊!”乌姆里奇拽着乔治的兜帽,推着他下楼,“我就知道是你搞的事儿。”
乔治挣开她的手,坦然走下楼梯,“别假装自己什么都懂,老蝙蝠。”
学生们离开教室,跟着来到门厅。
鲁比焦急地想要往前挤,被赫敏抱住了胳膊。
烟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乌姆里奇让费尔奇去她的办公室取《鞭刑批准令》,费尔奇欣喜若狂地去了,腿脚利索得让鲁比感到陌生。
乌姆里奇得意地看着乔治:“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做出这种事,你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乔治挑眉:“我认为自己从中得到的只有快乐。”
“是我们!”弗雷德从另一边楼梯下来,学生们自觉朝两边散开,给他让出宽敞的道路。
弗雷德扇着鼻子说:“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乔治,我提前去放便携式沼泽了,梅林,那些玩意儿可真够臭的。”
乔治望着弗雷德咧嘴一笑。
不管乌姆里奇在边跳边嚷些什么,弗雷德理好领带,眨了眨眼问,“准备好了吗,乔治?”
“准备好了,弗雷德。”乔治说。
他们举起魔杖,同时大喊,“扫帚飞来!”
被乌姆里奇锁在办公室里的扫帚,拖着链条,丁零当啷地从走廊上飞过来。
韦斯莱双胞胎抓住扫帚,一跃而上,给他们的笑话商店打了个广告后,两腿一蹬,立刻升到了空中。
扫帚下悬挂着的铁链哗啦哗啦地晃来晃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双胞胎要骑着扫帚飞入金黄灿烂的夕阳的时候,乔治突然说,“帮个忙,弗雷德!”
“没问题,乔治!”弗雷德会意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白色小球,抛出,烟雾立刻扩散开来,遮蔽所有人的视野。
“有人要挨揍咯!”
李·乔丹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一片白茫茫中冒出。
乌姆里奇和斯莱特林们乱了阵脚,都说着威胁的话,互相推搡。
其中,马尔福的声音最为响亮,“你们要是敢打我,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鲁比虚睁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忽然,柔软微凉的触感落在她的嘴唇上,像一片花瓣。
是乔治。
他在一团混乱中亲吻她。
视觉被暂时剥夺,触觉变得更加敏锐。
鲁比能清楚地感受到,乔治呼出的热气抚过她的脸颊,嘴唇蹭过她的唇瓣,鼻尖轻点她的脸颊,微弱的酥痒,汹涌的甜蜜。
人声嘈杂,她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后,乔治低声说,“要想我,鲁比。”
“因为我会一直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