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天的具体发展其实你已经记不清了,人的自我保护机制总会让大脑自然而然的忘记一些细节。
但是,有一些.....难以言喻的片段你总是会断断续续想起。
然后开始社死→有点上头→啊啊啊好社死→可是他喊我宝宝诶.....
言归正传,在你通过一系列观察排除和各种阴差阳错的巧合之后,终于确定了那个倒霉蛋的身份。
没想到。
真的没想到。
堂堂蓝雨队长,联盟第一术士,四大战术师之一的喻文州,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虽然是你无理取闹又哭又闹要求人家配合……但是你可是喝醉了的啊!你根本不是这种人!电话play什么的.....
而喻文州的段位你根本就招架不住。
他一个叹气加上四十五度低头忧郁脸,一副占你便宜非常抱歉的作态又让你一秒钟心疼加上愧疚。
好好好,谁让他长的好看还会演呢。
但是对喻文州来说。
这大概是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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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韩文清有妹妹是在某次比赛之后,他因为一些战队之间的外交问题需要去霸图一趟,在进了韩文清的休息室之后却并没有看见意料之中的人。
当时桌子上懒懒散散趴着在速写的人是韩文灼。
少女长着和韩文清并不十分相似的脸,还带着点稚气的婴儿肥在某个角度看过去特别可爱。
喻文州愣了一下下,但敲门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在画画的人。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韩文灼。
而少女非常自来熟的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堆并不符合霸图铁血风格的小零食来招待他。
喻文州是一个很会社交的人,三言两语就知道了少女的身份。
原本还觉得这一趟行程多多少少会影响战队训练计划,但是在被问到“哥哥你觉得是草莓棉花糖好吃还是葡萄夹心的呢”之类的问题之后,他有点反常的,格外耐心的,比较了一下两者在口感上的差距。
喻文州是一个看似温和,但其实很有距离感的人。正因为目标明确,所以不会在多余的地方花费时间。
但是那个意外的相遇,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问一句“不知道韩队什么时候回来呢?”
再后来,也有在比赛的时候见过几次少女。
可是她好像不记得了。
那天到最后他也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喻文州有点后悔。
他甚至没有穿显眼的队服。
韩文清每年都会在妹妹生日的时候发动态,这种打卡式的炫妹行为几乎让联盟里的人都知道他有妹妹这件事。
黄少天在某一年刷到的时候还嘀咕了几句“什么啊妹妹居然这么可爱完全看不出来和老韩那家伙是一家人啊!可恶啊之前打比赛的时候怎么没见过妹妹啊?”
喻文州下意识纠正了他:“见过的。”
只是她每次都在休息室里偷偷吃东西,或者补作业。
然后在看见自家副队惊讶的目光之后,喻文州才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是有点不对劲的。
而韩文灼眼里的初次相遇,是在更久之后的某次比赛了。
蓝雨的飞机延误,战队之间进行了一些友好的外交活动,两边一起吃个饭唱个歌,那也很正常。
韩文清带上了来蹭饭的韩文灼。
在认人环节,由更擅长社交的张新杰一一介绍。
在听见少女礼貌地说出:“喻队好,初次见面我叫韩文灼。”的时候,喻文州有点牙疼。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在意。
所以难得幼稚的,在快结束的时候,去便利店买了一包草莓夹心软糖,送给了韩文灼。
结果散场的时候又听见韩文灼和霸图的人吐槽:“啊这是什么意思?哥哥我能收吗?他是在贿赂我吗?”
不知道是谁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喻队不是这种人,估计是看你年纪小,哄小孩呢!你收着呗。”
“什么啊!我才不是小孩子……”
喻文州牙更疼了。
***
他们好像算是认识,但是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加过。
每一年每一个重要的时刻,喻文州都能在动态里见证少女的变化和成长。
比赛拿奖了,过生日了,考试第一名,或是更小的琐事。
喻文州有点无奈,但也不着急。
一是韩文灼年纪还小,二是他的身份也有些尴尬。
但是剧情的发展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始料未及。
那个语音电话,打乱了他先前所有的计划。
在接通之后,他本能地以为是韩文清本人有什么事找他,但是他喊的“韩队”并没有回应,听筒里响起的是少女断断续续压抑的哭声。
喻文州瞬间明白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
“……发生什么了?”
他其实在那一刻有许多问题想问。为什么哭,她现在在哪,是不是安全,是被人欺负了吗,身边有没有人可以帮助她?
在少女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和哭诉中,喻文州慢慢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第一反应是气恼。
喝酒发泄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是无意义的。
但是韩文灼喝醉了才会意外打给他,甚至这样信任又依赖地喊他哥哥。
喻文州觉得难办。
好在蓝雨的训练已经结束,他有足够多的时间陪伴。
虽然但是,青春期的少女……粘人程度和离谱的想法完全超过了喻文州的预料。
什么叫“哥哥可以和我一起做吗”。
她甚至还会天真地问“所以是因为我太无趣了吗”
作为一个已经成年的理智的大人,喻文州当然会拒绝……他真的尝试过了。
他很努力平静地说出:“这种事情,不可以哦。”
那边好像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是因为哭久了有点闷闷的细软嗓音响起:“果然是这样...我最讨厌你了。”
蛮不讲理。
又很理所当然的娇纵。
和那些偶然或是刻意制造的见面时,少女礼貌又生疏全然没有记起那天休息室的样子截然不同。
喻文州突然觉得,他好像真的很记仇。
成人礼,是过了的。
他记得很清楚。
大概思考了几秒钟,在那边的哭声又响起来的同时,他听见自己说:“别哭了,我答应你。”
“但是你...知道怎么做吗,嗯?”
“...啊?这也要知道吗?哥哥你会教我的吧?”
虽然是在自己的房间,但喻文州还是戴上了耳机,他确定了房门是反锁状态,然后才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你要做吗?还要我教哦?”
“...我不管啊啊啊啊!你快点开始嘛!我感觉头好晕……”
喻文州叹了口气:“有耳机吗?戴上。”
那边果然没有戴耳机。
但是乖乖地听话操作完了。
“好啦哥哥。下一步呢?是要脱...衣服?”
这种话对一个正常男性来说刺激还是很大的,喻文州抿了抿嘴角,进入状态的感觉来的比想象中更丝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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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真的好晕,还有点飘飘然的不上不下的那种劲儿,你发现你哥的椅子真的和他本人那种气质很像,又倔又硬。
你有点不讲道理地锤了两拳这个凳子,然后发出了更加不讲理的呜咽。
“这个椅子……居然打我!呜呜呜!为什么椅子都不喜欢我…”
对面的哥哥好像叹了口气,问你有没有沙发之类的替代品,你摇摇欲坠地扑进那张柔软的沙发,舒服的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躺好啦!舒服——”
耳边传来的清润嗓音似乎比先前的要暗哑一些,但语调同样温和:“你……确定?”
你总觉得他有点过于优柔寡断了!这可是霸图人最为不喜的,于是,你的娇蛮更加不讲道理:“问问问一直问!刚刚到哪了?脱衣服是吧?”
喻文州沉默了。
这可,真,有点,进退两难。
出于他现在已经不多的理智他应该直接拒绝的,电话一挂联系韩文清显然是上上策。但是……想到过去那么多次里,来自她的遗忘和疏离,加上他最近越来越不对劲的心思。大概还有几分记仇。
“唔,我说,哥哥你是不是……不行呀?还是不会?”
!好,怎么不算误打误撞呢当不清醒的你对着这个尚且不知姓名的哥哥说出这句话,那么这个本应该避免的意外就以极其小的概率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