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斧头砍歪了,砍到了后脑勺上。
鲛人的力气很大,哪怕是幼崽,力气也不小,斧头也是特别准备的,非常锋利,削铁如泥,虽然没砍掉死刑犯的脑袋,但斧刃已经砍了进去,卡在骨头上,有红色的白色的东西流出。
死刑犯叫不出来,但疼得满地打滚,表情中写满痛苦。
五郎愣了下。“没死,要不要继续?”
“呕....”
棠跪在地上吐得稀里哗啦的。
五郎走到棠身边蹲下,心疼的拍棠的背。
棠稀里哗啦的吐了很久,久得老刽子手不忍的向五郎请示要不要给死刑犯一个痛快。
五郎摆了摆手示意可以。
老刽子手一斧下去,死刑犯得到了解脱,大股的鲜血自腔子里喷涌而出,一头淌着红白两色的脑袋落在地上,滚动间沾满灰尘,滚到了棠面前。
棠吐得更厉害了。
五郎一脚将人头踢飞。“没事没事,阿父将它踢飞了,棠不怕不怕。”
棠道:“杀人的感觉一点都不美好。”
五郎道:“杀人的感觉从来都不美好。”
“那为什么还有人要杀人?”
“有的是为了自卫,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你,那就只能杀别人了。”
棠指着尸体问:“他也是?”
“他不是,他是强盗,入室抢劫,被人发现后将一家人给杀了。本来抢劫只是坐牢,他愣是把自己杀成了死刑犯。”
“阿母审判的那些死刑犯呢?”
五郎道:“你又不是没见过你阿母断案,那些人都是杀人偿命才要死。”
“既然不是自卫,杀人的感觉也一点都不美好,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五郎回答:“我不知道。”
棠总结道:“他们一定有病,杀人就该偿命,这种有病的人太危险了,将他们杀了,才不会有下一个人死。”
五郎一边点头一边取出水囊。“是的,来,喝点水漱口去嘴里的味。”
棠接过水囊漱口,将口腔里的味道清掉,但口腔里的味道可以被水冲走,鼻尖的腥味却始终萦绕,再看一眼正在砍人的刽子手,不由回忆起方才斧头卡在骨头上的感觉。
“呕....”
“诶,不是不吐了吗?怎么又吐了?”五郎看了看旁边正在进行时的砍头。“不是,你以前跟图南去法场不是吃得很香吗?”
虽不解崽怎么变这么脆弱了,但五郎还是一把将崽抱起,飞奔远离法场。
远离了法场,闻不到腥味,胃里也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棠终于停止呕吐,重新漱口。
“不行,棠,你的胆子太小了,得多练练。”
棠茫然的看着五郎。“啊?”
五郎补充道:“当然,一上来就是杀人有点不人道,我们从杀鸡杀鸭杀鱼做起,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练,练熟了后再练杀人。”
棠道:“太恶心了。”
“就算恶心也得学,你是未来的海皇,不能不会杀人。”见棠脸色实在难看,五郎补充道。“你也不要怕,就像你方才说的,杀人如此恶心,却有人觉得杀人美好,那些人都是有病,他们活着就是对正常人的威胁,因为他们只要就会杀死像妙仪像小玉像官序你认识的那些人一样认真生活的人,就算没有机会,也会制造机会杀人,这种人该不该杀?”
棠不假思索道:“该杀。”
“可是杀人很恶心。”
棠道:“那也要杀。”
五郎欣慰的摸了摸棠的脑袋,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