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插秧累得要死要活的?”
图南哈哈笑道:“就是逗一逗,谁知道你能忍这么久。”
五郎气恼的将一株沾着泥土的秧苗甩图南脸上。
被甩了一脸泥的图南不甘示弱,举起稻秧想甩五郎脸上,但一看到五郎的脸便下不去手。
哪怕干了一段时间农活,皮肤晒黑晒粗不少,美人仍旧是美人,对这张脸下手她有犯罪感。
对脸下不去手,图南转而将一把秧苗捅进泥里再甩五郎身上,成功将五郎变成泥猴。
“我的衣服,图南!”
图南转身就跑,五郎却更快的扑来,将图南扑倒在水田里,将图南变成一只泥猴,图南也抓着他一拽,俩人一起在水田里滚了一圈,俩人闹得两败俱伤才停下。
五郎坐在秧马上休息,一边清理身上的泥块一边道:“虽然你混蛋,但确实是个天才,我只插了半个时辰秧,腰就累成这样,遑论地里一辈子耕作土地的农人,都没法想像这种日子农人是怎么一生如一日,千百载如一日的坚持下来的。”
“饱食终日者,不是种地人。”
“你骂我?!”
“没有,你从不种地,但你从小到大就顿顿饱食,这没错吧?”
“是。”
“那我说的是实话啊,哪骂你了。”图南笑道。“而且你的反应比别人有意思多了。”
“怎么有意思?”
“我以前有一任情人,他是瀛洲那边的,也是贵族,我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让我不要说这话,影响不好,你倒好,第一反应是我在骂你。”
“我现在也觉得你在骂我。”
“不,你比其他人好多了,虽然也觉得刺耳,但有自己被骂了的认知,而不是解释这是应该的。最难能可贵的是,从浸种翻地播种到现在的插秧,你都踏踏实实的陪我干了。”图南感慨道。“古往今来被流放的士人很多,迫于生计不得不亲自耕作的也并非没有,但一个个都跟被虐待了,遭受了天大的痛苦似的,你却没有任何自哀自艾,反而自得其乐。”
我自得其乐是因为我在和你一起种地,五郎心说。“我能问下你那个前任怎样了吗?”
“太愚蠢了,当天就分手了。”
所以我刚才也差点被当天分手了?五郎庆幸自己给对了反应。“分得好,那种不染凡尘的家伙不适合你。”
图南笑吟吟的看着五郎,看得五郎有一瞬的心虚,但很快理直气壮起来。
确实不适合图南啊,没看都当天分手了吗?
五郎道:“不过种地这么累,秧马可减轻负担,普天之下的农人一定会感激你,相信你就算吃一碗倒一碗,也不会有人骂你终日饱食者不是种地人。”
图南摇头。“秧马虽然方便,却难以普及。”
五郎不解:“为何?”
“秧马腹用枣木,也可以用榆木,背部则用楸木或桐木,皆为优质木料。最多在长生种国度的水稻产区推广,一方面他们地多人少,更在意工具便利,另一方面,极端一点的长生种国度,比如古妖,根本没有土地私有制,农业生产工具的支出在土地公有制下皆由国库付钱,花公家的钱不心疼。而土地私有的国度,种地不赚钱,用得起好工具的人不需要亲自下地,需要亲自下地的人没钱,可能只有家境不上不下的农人小地主才可能使用。”
五郎道:“热带地区应该会容易普及,热带优质木材不值钱。”
“可热带地薄,人少,大部分人还是用不上。”图南惋惜道。
五郎恍然:“我就说以你的性格只会来凑神农大会的热闹,观摩农学家们怎么种地,怎会下场参加比赛,原来是想让神农大会上的人看到秧马,想办法推广。”
图南点头。“一人技短,两人计长,一群人集思广益,更可能想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