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沈禾姝被人的哭声给吵醒,挣扎着起来,揉了揉眼,才将床上人看清。
沈禾姝懵的不行,冷若冰霜,八面威风的摄政王殿下此刻竟然在哭!
堂堂摄政王竟会哭!
吓得沈禾姝想赶快下床,在耍酒疯的魏元聿将她的手腕给牢牢抓住。
她看在魏元聿醉酒的份上,任由他胡闹着。
沈禾姝将魏元聿脸上的泪擦干净后,连忙喊着在外守夜的镜月进来。
“镜月,你去厨房找人煮一碗醒酒汤来。王上有些喝多了,现在有些头晕。”沈禾姝道。
镜月瞅到了魏元聿抓着沈禾姝的手,从下午难过到现在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脆生生道:“好嘞,王妃,奴这就去。”
沈禾姝还想再交代些事,镜月早就跑走了,她无奈的摇摇头。
魏元聿一直在不断嚷嚷着要自己喜欢他,沈禾姝听得都不耐烦了。
敷衍回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先放开我行吗?”
魏元聿虽应了一声,可手上更用力了,沈禾姝睨了他一眼。
镜月这丫头迟迟没来,床头蜡烛燃着的声音如催眠术法似的,困意也袭上沈禾姝的脑中。
她听到榻上的魏元聿呼吸也均匀下来,就准备这样平躺下睡去。
沈禾姝刚闭上眼睛,没有料到魏元聿又突然发疯,将自己拉向他那边,而且是将自己压在他身下。
她用里的推着魏元聿的肩膀,到底是力气悬殊,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沈禾姝害怕极了,生怕魏元聿做出一些事,努力将那股害怕压下去,但胸口还是在剧烈起伏着。
冷冷道:“魏元聿你别借着喝了酒就在我这耍酒疯,我已经很忍耐你了,你要是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沈禾姝着急的连臣妾都忘了说。
魏元聿眨着发红酸疼的双眼,因着喝了酒,他觉得自己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觉得身下人那张嫣红的小嘴在不断张开,闭合,看上去诱人极了。
两只手将在自己胸膛上的一双碍人的手拉到一旁,直直吻了上去。
唇与唇相碰的那一刻,魏元聿闭上眼睛享受着那软软的触感而沈禾姝则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像被人施了法一般动弹不得,嘴上冰凉但又逐渐加重的感觉让她渐渐回了神。
反应过来后,她将魏元聿的嘴唇给咬破。身上人终于分开‘嘶’一声。沈禾姝以为终于结束了,可他又将吻了下来。
沈禾姝感觉这一次更重,而且还在不断碾着自己的嘴。好似要将自己吞之入腹,她疼的流起了眼泪。
她呜咽了几声,也被魏元聿给吃进腹中,魏元聿也轻松敲开了她的唇。
她觉着自己呼吸不上来,快要窒息的时候,魏元聿这才放过她。
沈禾姝眼中有泪花,水光潋滟。大口呼吸着,双手被压着,也打不了面前的魏元聿。
她喘气道:“魏元聿,我今日已与你说清楚。你竟还敢吻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魏元聿此刻已经处于半醒的状态,哑声道:“你不会换气吗?怎么这般笨。继续来,今夜你必须将这换气学会。”
话音刚落,她的嘴又被堵上了。吻了四五次,沈禾姝都未能学会换气。
魏元聿在最后一次吻下去时,镜月端着一碗醒酒汤推开了房门。
边迈着步子边道:“王妃,您要的醒酒汤奴婢终于给您弄来了。您可千万别怪奴婢,这大晚上的没几个人是醒来的,就慢了些。”
被吻得昏昏沉沉的沈禾姝终于清醒过来,握紧拳砸向魏元聿,可终于得手的魏元聿怎会轻易停下来,继续吻着。
镜月见沈禾姝迟迟没有给自己回应,以为是她睡了。
怕这醒酒汤凉了就没功效了,她就朝榻走去。镜月看到了床上两人的动作,呀了一声,僵在了原地。
魏元聿没有被人观赏的兴致,依依不舍的将自己的唇拿开,朝站在不远处的镜月道:“看够了吗?还不下去。”
镜月撇下一句“醒酒汤,奴婢放在桌上了,王妃别忘了给王爷喝。”捂着通红的脸跑了出去。
镜月在临走时还朝里面看了一眼,最后笑嘻嘻的离开。心道:果真是新婚燕尔,下午吵了架到了夜间就和好了。
魏元聿还想继续沈禾姝直接偏头,看着一旁的更漏。
道:“还请王爷放开臣妾,您明日还要早朝。臣妾已经找了一个无人住的院子,还望王上应允臣妾住过去。”
魏元聿眼中的情欲消了大半,放开了她的手,从沈禾姝的身上下来,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一句话。
“你就这般厌恶本王吗?本王哪里不好了,这京师绝大数的女子都倾慕与我,为何唯独你,如此不喜我?”
沈禾姝脸上还留有余温,急忙拉扯着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解释道。
“王上,您别这样说自己,是臣妾的问题,臣妾只想在这段时间里做臣妾想做的事,但这件事绝对不是与您爱慕。”
魏元聿侧身凝望着眸中充满恐惧的人,只觉得这只小狐狸真是狡猾,骗了他的感情,还利用她。
淡淡道:“你要是想搬走就搬走吧,你不想做的事本王也不逼你,本王只要求你一件事。”
沈禾姝觉得事情即将大功告成,追问道:“什么事情?”
魏元聿轻笑道:“本王要你之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想本王提前禀告,要是你不履行承诺,本王就让你再搬回这主院里。”
沈禾姝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她这一夜注定无眠,手覆上自己的唇,满脑子想的都是方才的激烈又缠绵的吻。
她偏头看向身旁的魏元聿,他到是睡的清闲。
第二日鸡鸣响起,为了躲避上早朝的魏元聿,沈禾姝才合上眼睛。
魏元聿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在梦中都在回味着这个吻。
起来后,他捂着自己发胀的头。瞥向一旁,看着旁边人,还正在睡着,将她的耳旁的碎发别到耳后。
撑着脸盯了许久,想着下次的吻该是什么时候。
许久才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看向更漏,该上朝了。
他叫来吉祥替自己更衣,望向床榻,叮嘱道:“今日王妃要搬离这主院,东西会有些多,你到时候多帮衬着点。”
吉祥乖巧道:“王爷放心,王妃的事奴婢都会放在心上的。”
魏元聿点了点头,再次将衣襟理好后才出了府。
坐在马车上,魏元聿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想起十年前的漠北。
当时的漠北还是边疆大城,备受先帝的重视。而今在姬渊的治理下,早已是个受佞臣祸害,天灾侵蚀的城。
先帝虽未将漠北收入囊中但却为其筑修水利工事,那时的旱灾还没有如此严重。
在姬渊不作为的现下,漠北简直是民不聊生,作物年年欠收。
很快马车就行驶到了皇城下,魏元聿迈着步子走向皇宫。
一路上想和他搭话的大臣只多不少,可没一个人敢靠近,他那冰冷的表情将他们全劝退了。
沈士玄见到自己的贤婿,急忙贴了过去,毕竟今日这大雍可要有一件大事。
魏元聿扬眉,道:“沈丞相,您今日怎的与本王站在一起?”
沈士玄摸着额上不存在的汗,道:“王上,昨日听闻你与阿媛吵架了,你们可又和好?”
见魏元聿抿着唇一声不吭,他又道:“俗话说这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又是新婚的您可千万别生我家阿媛的气。”
“沈相有礼了,这王妃是我明媒正娶娶到的,本王又怎会生她的气。”魏元聿这话明显是带着气说的。
沈士玄干笑着,安抚道:“王上不必有如此气,这阿媛是被我们娇养长大的,有些脾气。不过这成了两口子就是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魏元聿终于看向了沈士玄,懒洋洋道:“沈相怎么如此担心,你放心,本王还不至于虐待自己的发妻被人诟病终生。”
沈士玄这才放宽心,昨日下人来禀报说是两人吵架了,可将他给急坏了担心了一整晚。
之后大门也打开了,带着乌纱帽的人都走了进去。
朝中大臣都站在宫殿中,等待这坐在高位上的人,可等了半晌人都没有来,底下人都在议论纷纷。
过了一个时辰姬渊才衣衫不整,慢悠悠的坐到了龙椅上。
清正廉洁,直言不讳的御史大夫谢正道,道:“陛下,您不知这上朝时间乃是一分都不能迟的吗?您今日整整来迟了一个时辰。”
姬渊直接不理会,将一份圣旨递给常炀,道:“这便是朕拟定的镇北王,从即日起北上,解决漠北如今的问题。”
又对谢正道说:“今日最重要的事是这镇北王的人选,那些繁文缛节你就不要再抓了,要的是你监察百官而不是朕,懂吗?”
谢正道躬身,高声道:“陛下,您贵为皇帝,应该作为百官的表率,规矩这件事臣不能不作为。”
姬渊叹了一口气,道:“谢正道,朕念你是开国元老,对你一再宽恕。可现下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不能?那朕便罚你半年的俸禄。”
谢正道跪在地上道:“陛下,罚俸禄这件事您罚就好。臣无怨言,可这规矩您必须得要遵守。”
姬渊没在理谢正道,指了指前面,示意常炀宣读圣旨。
常炀尖细的声音传在这宫殿里,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魏元聿,素怀经世济民之志,且久历政务,练达老成,……。朕观其德才兼备,堪当大任。今特擢升魏元聿为镇北王,望尔秉持忠心,恪尽职守,竭尽心力,……,殚精竭虑,勿负朕望。钦哉!”
念完后,姬渊道:“这镇北王乃是要职,给了别人朕还不放心。要是元聿,朕这颗飘忽不定的心也就安了下来,你说呢?元聿。”
魏元聿早就料到这漠北他是必须得去一趟了,没想到这样快。
接过常炀递来的圣旨,道:“本王自会为陛下解忧,臣收拾收拾,明日就上路。”
姬渊笑意不达眼底道:“那就好,朕就知道,元聿你定会这么做。”
这道圣旨与两人的对话,惊得一直低着头的谢正道都缓缓抬起头,深深望着“荣升”为镇北王的魏元聿。
睁大了自己眼睛,不可置信。心中拔凉拔凉的,这帝王做事还真是伤人心。
不只是谢正道一人,朝中人都望向魏元聿。但只字都不敢言,生怕这个烫手山芋放到自己手中。
但他们心中跟明镜似得,都知道这成为漠北王无疑是忌惮魏元聿的权利,将他分配到边疆。
魏元聿又道:“陛下臣现下漠北王了,那这漠北的一切可是归臣管了?”
姬渊扬手道:“自是。”
魏元聿眼神冰冷,颔首道:“臣以镇北王的名义向陛下请旨,还望陛下将赈灾银拨给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