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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小说网 > 师弟为何总选择暗恋 > 第23章 亲人还是主人?

第23章 亲人还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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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衍平日总喜欢观察他这个小师弟。

据他了解,裴悯撒谎或者有事情瞒着他时,总喜欢抿着唇,一只手攥着衣服或头发,以此来掩饰他的心虚。

方才裴悯与他对视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抿着唇移开视线,但这一点都不符合宋遥风的行为态度,反而带着裴悯独特的个人习惯。

难道裴悯是在骗他吗?

孟衍越猜越心惊,连带着看裴悯的眼神也古怪起来。

他不知道裴悯有什么理由这么做,除非是他他心底最不敢相信的那个猜测。

李观山与白萤站在树下等候,看到孟衍与裴悯同时牵着手从地牢走出来时,神情都不大好看。

李观山走到孟衍身边,低声道:“松开。”

一股由内到外的空间力量再次涌上体内,孟衍的语气变了个调:“哥……”

“别让我说第二次,我绝不同意你与宋遥风在一起。”

他将身侧的白萤推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姑娘看着不错,性格温顺,长相清秀。”

孟衍看了眼白萤,摇头道:“我没那个意思。”

李观山眉毛一竖:“你不喜欢也不行,她从小到大,等你这么多年,你不能白白浪费她的一腔心意!”

孟衍反驳道:“跟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浪费心意!”

白萤的声音有些委屈:“小红,你刚才在地牢不是还说爱我吗。”

“……”

孟衍叹了口气,劝道:“对不起,过去的一切已经不可能从头再来了,你我多年未见,命运已经断了你我二人的缘分,若你愿意,以后就做我的妹妹吧。”

白萤看着孟衍,眼眶通红:“兄妹又有何意义?我是奔着与你做夫妻的。”

她看了眼一旁沉默的裴悯:“我不介意他当妾。”

裴悯:“?”

孟衍拉住裴悯的胳膊,脸上勾起一抹笑:“我与他情投意合,不存在什么纳妾,若余生几十年,身边也只会有他一人。”

李观山深深的看了裴悯一眼,裴悯扭过头来,朝他微微点头,眼中隐含着某种名为胜利的笑意。

“……”

李观山不知道忽然从何从起的火气,忽然挤在胸腔里,发泄不得,他拉住裴悯的肩膀,大步往院儿外走去,一边低声道:“宋遥风,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裴悯扳开手指,数了一下:“十一年。”

“我们已经认识十一年了,从你八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李观山忽然勾唇笑道:“刚见到你时,你被你府里的下人故意关在屋子里,你从狗洞里爬出来,刚好遇见了我,你说你口渴,找我讨杯水,我便抽出洒坛给你倒了一碗。”

“你是君子,秉持着不喝酒的原则,因此也从来没有接触过酒的味道,胡理糊涂喝完后倒在狗洞旁边被下人发现带回去了,我当时想怎么会有你这么天真又蠢的人?”

裴悯的眼神有些疑惑:“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叙旧?”

李观山冷冷瞥他一眼:“错,你我之间已经无旧可续,从你跟我弟弟在一起的那一天,你就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

裴悯道:“我作为兄长,亦深感体会,我能理解你爱杜应红,可他并非你的私有物,他是你弟弟,更是一个自由独立的人。”

“更何况,无论如何。我从来没有不把你当朋友看待。”

李观山嗤笑一声:“我需要你把我当朋友吗?你很需要我这个朋友吗?宋大公子,我就是不同意你与他在一起,你能怎么样?”

裴悯皱眉道:“其他原因呢?你憎恶我?那为何还要帮我宋家的事情?”

李观山冷笑道:“能有什么原因?帮了就帮了,顺手人情。”

“但我这人善妒,我有个心上人跟别人跑了,所以我也见不得你能得偿所愿,你明白吗?”

裴悯问道:“你的心上人是谁?”

此话一出,李观山皱了下眉,定定地看了裴悯一眼,随即又轻飘飘的移开视线:“与你无关。”

裴悯抬眸,轻声道:“但愿如此。”

“……”

李观山蓦地瞪大眼睛,似是烦躁不安,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裴悯勾起唇角,笑意极浅:“观山兄,需要我明说一下吗?”

心底那个不被揭晓的秘密马上就要宣之于公,李观山忽然低骂一声:“靠!”

他抽出手中的扇子,直直指着裴悯的鼻子,语气有些激动:“你最好不要说出来。”

裴悯摇头道:“没有那个必要。”

李观山的情绪却蓦地有些不稳定:“宋遥风,宋遥风,宋遥风。”

“我是死也不会同意你与杜应红的亲事的!”

裴悯的眸子已经冷淡下来,静静的打量这位失控又陌生的友人。

在他看来,此人已经走火入魔,不讲道理,若说他对自己的弟弟有多关照,他是不信的。

他讽刺道:“你的私心太重了。”

“我不是让你别说吗!”

李观山声调拔高:“我没有私心!我能有什么私心,杜应红是我弟弟,我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不好吗?”

裴悯问道:“所以你觉得他与那个小丫鬟是门当户对?”

李观山:“比你好,只知道爬着势力往上走的宋大公子。”

话音落下,李观山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猛地住了嘴,却见裴悯的眼神已经沉了下来。

李观山努力笑道:“抱歉,多有得罪。”

他与宋遥风相识多年,虽然此人脾气尚好,但唯有在涉及家族方面,犹为古板认真。

他方才的话,等于是在讽刺他只会攀附权贵,可是李观山比谁都清楚,宋遥风的父亲清清白白,却因为被流放到岭南,在路上被野狼咬死了。

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一片寂静的风拂过两人的衣角,可是裴悯没有说话,沉默许久,他道:“你善妒,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妒你身为他的兄长,能够有权干预他的人生大事,能够与他日夜共枕而眠,能够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正大光明的安慰他。”

李观山惊道:“你……”

“你有私心,我又何尝不是呢?”

裴悯一字一句:“他若不是李府的二公子多好,身为我的书童,便可以永远相伴,哪怕被人调笑也好,他是属于我的。”

李观山沉默许久,须臾轻笑一声:“你也疯了。”

裴悯摇了摇头:“我很清醒。”

李观山看着他眼底坚持和偏执之色,叹道:“我可以同意你二人,不过我也不为你说情了,你继续流放去岭南,等二十年后,你二人便可以得偿所愿,可好。”

“不好。”

裴悯道:“我为何要自作自受?”

李观山道:“我可以保证不让他纳妾。”

裴悯垂下眸子:“你的提议没有必要,我不会接受,但也不会放弃杜应红。”

“李观山,你回头看看呢?”

一声清脆的声音自背后突兀的响起:“哥。”

李观山猛地回过头去,却见孟衍一袭红衣喜服,倚在墙边儿,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眼中很平静,说出的话却有些尖锐:“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呢?”

李观山皱眉道:“我是你哥。”

“哦,我知道了,你是我半路捡来的哥哥。”

孟衍歪了歪头:“所以呢,你作为我哥哥,想对我这个没什么感情的弟弟做什么?”

李观山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什么叫没有感情?你认为我把你当工具人吗?”

孟衍眨了眨眼睛,忽然瞪大了眼睛,惊讶到:“啊,原来不是吗?”

“我一直以为我是你的傀儡来着,你不上进且愚昧风流,父亲把你看作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我。”

孟衍笑道:“你们这三年如一日地规训我,无时无刻的提醒我,警告我,惩罚我,是想告诉我,你们可是我的亲人,还是想告诉我——你们是我的主人?”

李观山颤声道:“你怎么能这么想父亲?”

此刻李府门外已经不自觉停下了一大片人,大多是来凑热闹的,有丫鬟故意提着水桶擦拭门旁的柱子,还有小厮抓着扫把在清扫大街。

孟衍失望道:“你们根本就只是在利用我罢了,不管是你,还是父亲或者养父,都把我当作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吸血。”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希望有一个父亲牵着我的手,告诉我平凡也是美好的,我希望能和我的亲人坐在雪地里堆雪人,而不是在雪地里练习骑马射箭。”

他疲惫道:“让我做一个快乐的人,不好吗?”

李观山沉默许久,忽然狠狠地把手中的宣纸折扇撕掉,摔在路旁:“我让你吃饱穿暖,不再受苦,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我让你金榜题名,春风得意,我又做错了什么?”

“李应红的起点是你杜应红一辈子无法企及的!我难道做错了吗?”

孟衍平淡:“所以你们永远不会把我当亲人来看待,你们觉得我是被人贱养长大的,所以我必须全盘接受你们的好,感恩戴德是吗?”

“是!你必须接受!”

孟衍道:“那好。”

“你让管家算个帐,我把这三年在我身上的所有花销都还给你们。”

李观山简直气疯了,浑身怒气抑制不住的往外涌:“你太蠢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

孟衍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说的那些话若是让父亲听到,他会有多难受?”

孟衍默了一下,还未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丫鬟的惊声:“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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