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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喝酒,雪仗,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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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岁冷笑,懒得和他掰扯,想到他们两个的糟心事,干脆直接揪起梁玉成的领子。

“好一个逼你!你现在告诉我,到底要不要这婚事?想好来!只要你今天说一句不要了,我去沈家去梁家去宫里帮你们解除婚事。”

梁玉成愣住了,脸上的伤泛疼,一句“不要”差点不经脑子说出口,被孙弘捂住嘴。

赵贤贵不心疼一桌子好菜了,苦口婆心,“冷静冷静,梁兄,那可是你从小守到大的媳妇。面子没了不要紧,媳妇没了亏大发了。”

刺激到梁玉成了,孙弘让赵贤贵闭嘴,“玉成,沈小姐多漂亮,你小时候天天跟着她守着她,还不准我们凑上去。一点点小事而已。谁让沈小姐太优秀。”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也很优秀!斗蟋蟀斗鸡谁比得过你?”

这是件骄傲的事?姜岁怀疑优秀这两个字了。

裴颂被逗笑,但是也劝姜岁别闹太过。

姜岁盯着梁玉成,等着他回答,显然没开玩笑。

梁玉成痛苦抱着头,眼睛痛红,酒放大情绪,他哭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懦弱把头埋在桌子上,痛苦不堪,“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喜不喜欢沈珏。”气得姜岁又想踹他,被裴颂拦住了。

“如果她以后嫁给别人,你受得了吗?”裴颂一语中的。

梁玉成拳头捏紧,摇头。但是他闷闷地说,“那是因为所有人都说她是我未来妻子。”他抬头,“我不知道,我和她是不是像你和姜岁一样。”

好家伙,天大八卦!赵贤贵和孙弘目光在他们之间来来回回,又赶紧低头。

姜岁懒得理这个蠢货,“打死他吧。”

裴颂冷哼,“我俩清楚,没有男女之情。我希望岁岁找一个好驸马,或者只要她开心就行。”

“我也是。裴颂三妻四妾我都乐见其成。”姜岁认真回了一句。

安静了片刻——

“沈珏和周沅也真的没有私情?”梁玉成突然再问一句,认真。

“没有。”姜岁斩钉截铁。

但是裴颂皱眉,觉得不对劲。

“好。我会去和沈珏道歉解释。婚事我要。”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孙弘讪笑,叫的大夫到了,飞快跑去开门。门一开,酒楼仆人领着老大夫,但——

谢大人刚好停在门口。

姜岁瞧见熟人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废话,肯定这两个玉石头更要紧,正琢磨找时间去一趟沈府。

瞥见一室的打斗痕迹,正直的谢大人开口,“京中不准私自斗殴。”

不用他们回答,孙弘不客气说:“谢大人管好自己吧。”

可惜谢淮止像听不懂人话的,杵着不动。孙弘干脆关门。

“我打你了吗?”姜岁笑着问梁玉成。

梁玉成不喜地看向谢淮止,顶着一身的伤硬气回,“小爷自己摔的。孙弘,不关门等着干嘛?”

孙弘利落关门。

谢淮止面色不改,往另一个房间走。

——

傍晚,城西大街的茶花簌簌落了一地。端起酒盏时,姜岁恍惚想起十年前的一个晚上。那会儿裴颂还不会用玉冠束发,翻进王府的衣摆总沾着草屑,怀里却总揣着西市买来的零嘴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小娘子的酒。“老板娘的招呼声惊碎回忆,放下酒壶识趣离开。竹帘轻响,月白袍角扫过青砖的瞬间,她轻哼:“裴颂你这么墨迹。”

裴颂知道她的狗脾气,给她倒酒,“有喝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你是来喝酒还是看人?”姜岁似笑非笑,看向不远处耐心酿酒的风姿绰约老板娘。

裴颂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姜岁眼睛一直厉害。

“都有。”

“花心。”

“过奖。”

“这酒不错。”

裴颂知道她会喜欢,猝不及防问,“说说吧。这俩玉石头的事。”

姜岁执杯的手悬在半空,盏中竹叶青泛起细纹,“走一趟呗。”

“周沅也。我知道他一直喜欢沈珏,”裴颂指尖无意识摩挲杯壁裂纹,“但是我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有一段。”说的肯定。

狗鼻子。

姜岁暗骂,解释,“不算一段。”

两个打小定亲的青梅竹马,梁玉成跟个纨绔子弟一样,逗猫遛狗样样精通,没个正经。沈珏是宠大的,漂亮聪明,将门虎女。

越长大吵吵闹闹的两个人越来越远。梁玉成都觉得婚事是束缚,是父母逼的。光芒四射的沈珏当然也会不满,只是更含蓄。

“我之前就知道周沅也喜欢阿珏,他帮过她三回。也是昨天才知道,两人见过很多次,”姜岁对上裴颂皱起的眉,干巴巴解释,“都是偶然遇见。”

“阿珏确实打算过退婚,”姜岁喝了口酒,头疼,“梁玉成上回落了阿珏面子,那次和程二喝醉骂沈珏被周沅也听到打了一架。后来的事你也知道。阿珏问他怎么想的?他说想娶阿珏。”

“然后呢?”裴颂追问。

姜岁靠栏,“一个除了说什么都不做的胆小鬼有什么然后?”到现在都没有解决这破事,周府也是乱七八糟。

裴颂忽然抢过她手里的酒杯,“你都考虑这么多了。”

烛火哔剥炸开,映出两人间飘浮的目光。

“我刚刚说的也是真的,梁玉成不要的话我真的会去想法子,这也是阿珏说的。公平一点,”姜岁非常认真。

他们相视一笑,梁玉成不会不要的。

打小就黏在沈珏身边,认定是未来妻子。小爷脾气在沈珏这就是孙子。长大虽然别扭了,但是一直都觉得他们是天赐良缘。

老板娘恰在此时送来浮玉春,鎏金银壶盛满,识趣退下。

姜岁忽然按住裴颂斟酒的手:“受伤了?”难怪刚刚不出手和她一起教训。

裴颂的手顿了顿,领口绷带沁出血色——这个角度只有她能看见。

“小伤。”他另取白瓷盏,冰纹裂釉处隐现靛蓝碎屑,“你心情不好?宫里?”

屋檐下冰棱低垂,像一串凝固的泪。细雪斜斜切过朱栏,将青石板上那道车辙痕一寸寸吞没。远处马蹄声碎在风里,铜铃的余韵被雪压得发闷。

“也不算。就是我终于知道三哥为什么非要权力了,”琥珀酒液入她的口,“没有权力……”她烦闷又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是长庆公主,”裴颂喝了一口。

“得了吧。他们怕的是长庆公主吗?是怕皇叔他们。”姜岁闷闷。

“不好吗?”裴颂琢磨。

她摇头,趴桌上,“谁能保证呢?而且还不是靠别人。”

裴颂喉结滚动,忽然握住她白皙的手。

“岁岁,你有武功还有明王府。”裴颂理解她,低头一杯饮尽,“总有一日,你会找到自己想做的事。”然后会渴望权力。

也是。

姜岁赞同,笑靥如花。

“你怎么开始管他们了?”她好奇,倚着脸看风姿卓越的老板娘,这老板娘看上去就二十左右,有胡人血统。在朱雀大街上一个人开店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老板娘朝她笑了一下。

“这么一段天赐良缘,成了我才放心走。”他蘸着酒在案上写字,姜岁看懂了。她笑了一下,抬头看,“下雪了。”

“走。”他问。

姜岁起身,顺便拿了两壶酒,指挥裴颂付钱。裴颂笑骂小气,说不用付钱。

“这家酒肆也算是世子的,”老板娘一直注意这边,忙起来送,笑意盈盈,拿了两把纸伞递过去,“这雪不小,店里伞是不缺的,两位贵人千金之躯……”

姜岁挑眉,抬头看裴颂,一个眼神裴颂就明白了。

“不用了。”裴颂说完。

朱雀大街的灯火倏忽暗了一瞬。大雪纷纷扬扬,两个人冒着雪奔跑。

边跑,姜岁捡起雪揉成球扔向他,他不客气回了一下,甚至跳起来,打打闹闹。

“不准扔我的脸!”

“谁刚刚扔我?”

“小气鬼。乌力吉!”吓得裴颂转过去,姜岁甩他一脸雪,哈哈大笑,跑得飞快。

“无赖!”

裴颂碾碎脚底冰珠,追过去。

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弄得一身雪。

老板娘倚栏听雪,尝了口酒,敲着敲着窗边的边,也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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