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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小说网 > 我与黑化竹马双双重生后 > 第17章 赎身

第17章 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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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确凿,钱老翁不再申辩,只是定定地盯着上官若,神色沉如止水。

而早已按捺不住的韩国公夫妇,齐齐冲至他面前,怒火与哀恸交织,声音颤抖而嘶哑,“我儿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要对他下此毒手?!”

夫妇二人忌惮李重翊的剑锋,终究止步于三步之外。

良久,钱老翁的目光才缓缓落至二人身上,旋即浮起一丝冷意,似笑非笑道,“令郎做下的好事,难道自己不知?”

他看着韩国公困惑的神色,又瞥向国公夫人江氏——她低垂着眼眸,指尖拂过帕角,似在极力掩饰什么。

他冷冷一笑,径直甩出最毒的言语,“令郎堂堂公卿之后,却做起了替官员和女伎牵线的生意,趴在女人身上吸血,难道不该死吗?”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劈裂了沉闷的空气,点炸在场所有人心头。

堂堂韩小郎君,竟是个皮条客?!

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

“我就听说,韩小郎君在外赛马欠了一屁股债,想必是为还债……”

“岂止啊,他最爱充面子,送出去的礼动辄上千两,哪里来的银子?”

“怪不得他府里养的姬妾多是贱籍出身,莫不是……砸手里的女伎?”

这些嗡嗡议论落入韩国公耳中,他脸色瞬间惨白,踉跄几步,颤抖着指向钱老翁,怒声道:

“胡说!他在胡说!我儿最是方正,岂会做出这等腌臜勾当?”

可人群的议论声未曾停歇,甚至愈演愈烈。

韩国公的目光转向夫人江氏,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然而,江氏只是垂头拭泪,始终不敢看他一眼。

她没有反驳。

竟是默认了。

韩国公僵在原地,目光空洞而茫然。

与此同时,江氏抬起泪眼,猛地瞪向钱老翁,咬牙怒斥,“那些女伎的死活,干你什么事!她们被卖了便是她们命苦,与你何干!”

她的声音尖锐而歇斯底里,字字泼洒着不屑与冷漠。

钱老翁的嘴唇微微哆嗦,半晌未发一言。

庭院一时死寂,只有上官若低垂着眼,心头一片荒凉。

忽然,李重翊轻“啧”了一声,像是不耐烦这支支吾吾的场面。

他按着剑柄,眸光冷淡地扫过韩国公夫妇,缓缓道,“因为你那宝贝儿子,和淑娘合谋,把他的宝贝女儿,给卖了。”

钱老翁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李重翊,眼底悲怆不堪。

江氏脸上的怒意瞬间冻结,愣愣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迎香楼内的林秀娘、孙大娘、小牡丹皆神色大变。

众人一直以为,钱老翁无儿无女,是个孤苦无依的老头子。

上官若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钱老翁……你的女儿,是香蝶,对吗?”

香蝶。

这个名字,在长安城内已是赫赫有名。

一时间,韩国公夫妇的神色愈发僵硬,所有怒骂都被生生压回喉中。

他们知道,香蝶,是齐王府的人。

而齐王最大的政敌,此刻正持剑潇洒立于庭前,目光冷冷扫视他们。

若是韩小郎君替齐王物色女伎一事被李重翊得知……

夫妇二人不敢细想,只是搀扶着彼此,僵直地盯着钱老翁剧烈颤抖的嘴角。

良久,他缓缓摇头,声音嘶哑,“不。”

夫妇二人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钱老翁紧接着说道——

“她叫宝松。她不是香蝶。”

语气里带着一丝近乎执拗的坚持,仿佛不愿让自己女儿冠上这个名字。

他仰起头,凄哀一笑,“我的女儿,宝松……”

“昭化三年,她才六岁,会跑、会跳,还爱笑。”他的手缓缓攥紧,身躯微微颤抖,“她最喜欢读诗文,六岁便能认千字,背诗百篇。”

“她说,长大后要入仕,要成为像三十年前的王大人那样的女子。”

上官若的瞳孔微缩。李重翊的目光微微一沉。

人群中亦传来惊疑的低语。尽管王若琬以罪臣之身死去,民间仍有许多女子仰慕她的才名,宝松愿效仿她,也不算稀奇。

钱老翁的声音沙哑而沉痛:“上元灯节,她与母亲上街看灯,途中母亲的钱袋被人抢走,她追了几步,回头时,宝松已经不见了。”

“自此,我们这个家便散了。”

“她母亲不久后郁郁而亡,我四处奔走,听闻有一个长相相似的孩子被掳至长安,我便来到这里,打零工、寻线索……”

他的泪水顺着苍老的皱纹滑落,带着十年苦苦寻女的执念,浸透了衣襟。

上官若轻声问道,“你找到她了,是不是?”

钱老翁缓缓颔首,终于浮起一抹欣慰的笑意,“是。”

“就在那件事发生的几日前,我像往常一样,给所有娘子送糕点,无意间看见一名小娘子,虎口处有一黑一红两颗小痣。”

那一日,他望见她伏案写字,阳光洒落她肩头,她的房间雅致宁静,笔墨纸砚齐全。

明明身处最肮脏混乱之地,她却仍是他记忆里,那颗最纯粹的明珠。

他一眼便认出了她。

可他很快得知,她即将被送入齐王府,做那后宅深院里的侍妾。

而长安传闻,齐王,素来殴打姬妾,残忍无情。

他怎么忍心?

钱老翁声音哽咽,眼中隐隐浮现疯狂的光,“我怎能让我的宝松踏入虎狼之穴?!”

“她那样的小娘子,本该配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说着,他死死咬牙,目光阴狠,“谁害她到这个地步,我便要他们偿命!”

上官若轻叹,“可你也杀了淑娘。”

“她该死!”

钱老翁猛地抬头,泪水满面,嘶声道,“她明知楼中女子的苦,却还要为韩仕明牵线搭桥,做权贵的伥鬼!她该死!”

他眼神掠过林秀娘,闪过一缕阴鸷,“楼中这么多娘子,为何她林氏只给淑娘一人建高阁?还不是因为她与韩小郎君买卖女子,给她添了一笔又一笔的财金!”

“像她们这样的人,懂什么是疾苦?”

“十年里,我再苦、再累、再穷,从未接过一桩夜里的活。”钱老翁低低喃喃,“因为我要让我的眼睛清明,待到再见宝松时,一眼便能认出她。”

他正说着,忽然猛地扑向韩国公夫妇,眼底的血丝宛如淬毒的锋刃,带着彻骨的恨意。

二人惊骇后退,可在差役的钳制下,钱老翁的挣扎犹如困兽之斗,徒劳而悲怆。

李重翊微微抬手,懒懒落下一道命令,差役立刻上前,将满面不甘的钱老翁死死按住。

将要被拖下去之前,他徐徐抬头,面上挂着一丝苦涩的笑,“上官大人,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讲。”

“大人是如何推出,宝松是我的女儿的?”

莲子糕的香甜似乎又涌上舌尖,上官若苦笑道,“因为糕点。”

钱老翁疑道,“糕点?”

上官若颔首,“一个自幼长在花楼的小娘子,有机会接触到文墨,可是绝无可能接触到庖厨之法。”

“宝松的莲子糕做得可口,可是粉感过重,应是新手所做。想必是你们相认之时,你偷偷教给她的吧?”

钱老厨“呵呵”笑了一声,闭眼道,“你赢了。”

“既然找到了宝松,我本来……本来还有一丝盼头。”他垂下头,有几滴晶莹从他的面上垂落。

“可是那两个伥鬼就这样被迷倒在我面前,看到满眼的血色口脂,我就想到了王府里我可怜的宝松。我必须……我必须……”

他泣不成声。

风卷起钱老厨破旧的衣摆,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他这十年来的苦难,终于被夜色吞没。

人群散去,林秀娘轻嗤一声,摇曳着腰肢,施施然地走了。孙大娘却迟迟未动,久久望着钱老翁离去的方向,似是心有所感,叹了一声,终究一言未发。

而另一边,韩国公夫妇尚未从震惊中回神,旋即面色苍白地围上李重翊。

他们压低声音,几近祈求,“小侯爷,家门不幸,求您念在国公府世代忠良,不要将此事闹上朝堂,为犬子留一丝颜面……”

李重翊眼睫微垂,嘴角的弧度淡得几乎无情。他并未答话,只随意地拨弄着佩剑的剑穗,眼底似笑非笑,满是凉薄。

而此刻,上官若的目光越过人群,定格在廊庑深处。

一抹薄纱裙角,微微颤动。

香蝶——不,现在是宝松了。

她蜷缩在阴影里,整个人如被抽空了力气的纸人,缓缓沿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环着双膝,将脸埋进臂弯里。

泪水滑过她嘴角的新伤,混入干涸的血痕,刺得她微微颤抖。

或许,等她回府后,又要再添一道新伤。

可那又如何?她早已习惯疼痛,甚至已感受不到痛了。

上官若微微动身,似是想上前安慰,步履却在下一刻顿住。

那抹纱裙的尾角,先她一步,消失在廊庑的尽头。

冷风穿堂,灌入她宽大的袍袖,猎猎作响。她顿在原地,望着那空落落的深廊,忽然觉得自己、宝松、甚至淑娘,都像这迎风飘零的布料,孤立无依,摇摆不定。

她掌心缓缓收紧,指尖微微发凉,像是特别无力,却又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恍惚间,身后不远处,有缓慢而稳重的脚步声响起。

李重翊立在阶前,影子被烛火拉得极长,沉沉落在她的身旁。

他的目光从她紧握的拳头上掠过。

一瞬间,所有声响仿佛被风吞没,只余下他低沉的嗓音,轻轻挑破了这一刻的静寂。

“上官主簿,本侯有一桩差事,要托你去做。”

上官若神色微变,转身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栗色眼瞳。

李重翊站在烛光的阴影里,袖袍微拂,眼底幽光暗藏,似乎早已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他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低声道,“若你想对韦家动手了……”

语调不紧不慢,似是随意一问,话语却像暗潮,卷起她所有隐秘的谋算。

“现在是个好契机。”

……

夜深,前院临时卧房。

小牡丹脚步轻快地走进屋内,长长舒了口气。

她摸出烛火,轻手轻脚地点燃。跳跃的火光摇曳着映在窗棂上,暖暖的,透着久违的安宁。

这些日子的惶惑、不安、焦躁,终于被一场酣畅的秋雨冲刷干净。

她伸展手臂,轻轻倚着窗框,让冷风吹拂脸颊,闭上眼睛,贪婪地感受这片刻的宁静。

可忽然肩头被人轻轻一拍。

她猛然睁眼,浑身一紧,瞬间警觉地回头,“谁?”

一抬眼,她险些惊呼出声——

“上官……”

“嘘。”

上官若微微一笑,食指轻轻竖在唇前,眉目间透着点俏皮的戏谑。

小牡丹怔了怔,尚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她从怀中掏出两锭沉甸甸的金子,随意地摆在桌面上。

金光映着烛火,晃得她眼底骤然一亮。

她吞了吞口水,压低声音道,“大人,这么晚了,奴同住的姊姊还未归来,若是她推门……”

上官若轻描淡写道,“她被大理寺的人喊去做笔录,暂时不会回来。”

她指尖轻点桌面,眸光微深,嗓音却异常温和,“你,可想赎身?”

小牡丹一怔,心跳陡然快了一拍。

她猛然抬头,正对上那双灵动明亮的鹿眸。

那是她曾无数次见过的眼神——在她被差役强按在地时,是她伸手扶起自己;在她被江无涯当众泼脏水时,是她挡在身前,护下自己逃过牢狱之灾。

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喉咙微涩,却清晰地答道:

“奴想。”

上官若勾了勾唇,满意地将金子推向她,轻声道,“那我与你做个交易。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一笔银子,并写一封保信,让你返回原籍。”

小牡丹捧着金子,呼吸微微急促,低声问,“大人要奴做什么?”

上官若凝视她,神色沉静而笃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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